沈一她们平时都是与苏满梨较为亲近,所以既然苏满梨都开口了,她们也不再说什么都纷纷应下。
马芬芳第二日便找了一处离河边较为近的宅子作为炼制玻璃的地方,这就是初代工厂的模型。
这一次,沈瑜白亲自去了一趟伢人市场,挑选了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
制造玻璃,首选的材料就是石英砂,在天然界,便是河沙,海沙,如今她们距离河边很近,天时地利,如今就差人和了。
组建好队伍,她自己建工。
“河沙越是细腻越是干净越好。”
石英砂熔点极高,在古代只需要面碱便可催发,从筛选,熬制,蒸馏,催发,塑型,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败后,沈瑜白总结失败的问题,一点点修缮自己的书册。
终于,在第三个月,第一片玻璃,成功了!
“成了!”
“成了!”
“吼吼吼!”
大家伙欢呼着,举起了蓬头垢面的沈瑜白,这三个月她闭关在此处,只有苏满梨每日送来吃食,她几乎不见人。
马芬芳更是在灵药斋忙的不可开交,她们两个人在那里闭关,苦了自己全部包揽,一个头两个大。
但她也没闲着,那些新食物种出来后,按照沈瑜白留下的种植办法,她又趁着没过季,多买了很多地种植,食物渐渐富裕了起来,她走不开,便安排了沈一去往各地售卖。
出乎意料的,那些食物物美价廉,很是受欢迎。
生意四处开花,便开始有了不少过路官员开始设限,处处为难沈一,初时沈一给些银两就可以过关,到了最后那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欲壑难平。
“马芬芳!马芬芳!”
沈瑜白匆匆而来,举着手中的玻璃:“老马!成了!”
屋内的人满脸愁容,紧随其后的苏满梨第一时间注意了大家的情绪,连忙询问:“出事了吗?”
沈瑜白还迟钝的眨了眨眼:“你们怎么了?玻璃成功了,你们怎么不高兴啊?”
马芬芳从内堂掀开帘子,招了招手,沈瑜白与苏满梨朝着她走去,还未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沈一,正昏睡着。
“怎么了?!谁打的!”
沈瑜白疾步上前,将手搭在了沈一的手腕上,又摸了摸沈一的四肢关节,脸色越发沉重,咬紧牙关:“谁打的?内伤不算,两条胳膊都打断了!”
马芬芳没说话,而是别开脸隐隐眼中泛着泪花,片刻后,哽咽道:“瑜白,我们还是就在城中做生意吧,不要出去了。”
沈瑜白冷冷回道:“是谁打的?”
马芬芳娓娓道来,原来是上个月去和阳镇谈生意,本来应该是马芬芳去的,只是灵药斋突然来了一伙客商,她实在抽不出身,就让沈一替她去了,沈一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她也没有多想。
只是,七天后,沈一被马车带回时,就剩一口气了,死死的护着心口的银票,直到听到了马芬芳的声音才松了手。
情急之际,马芬芳将沈瑜白给她的丹药给了沈一,这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听随行的沈九说,才知道,沈一这次进和阳镇时遇到了一伙官差,上来就要关税,沈一也痛快的给了,只是那些人要的太多了,当时生意没谈成呢,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
那些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拳打脚踢,将沈一吊起来挂在墙上,任其死活。
沈九逃走,去最近的商号,幸得那掌柜听过灵药斋的名号,心善,借了一笔银子给她,这才将人救了回来。
事后,马芬芳也第一时间,命人将银子还了。
只是沈一,始终浑浑噩噩的,每日醒来的时间少之又少。
马芬芳低下头,自责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要不是我让她去,也不至于……”
沈瑜白攥紧了拳头。恨恨道:“王土之上,竟这般糟践人命!我要去报官!”
大家伙的脸上都挂满的悲愤,苏满梨更是第一个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我照顾沈一,你去为她讨个公道!”
沈瑜白重重点头,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前往了县衙,刚举起鸣冤槌,大门便打开了。
来人,正是白驹。
沈瑜白与她面面相觑,白驹恭敬的微微弯腰,微笑点头。
“沈七小姐,您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