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呢？

与猫头鹰相处的感觉过于诡异，提姆不喜欢瑟伦，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提摩西：“你是想问我和他的关系？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打算在回去之后求婚。”

“……求婚？”提姆脑袋空白了一瞬。

“嘘，还只是个秘密。”提摩西快乐地分享自己的幸福，“目前只有迪克知道，如果太早暴露，我的计划绝对会被达米安破坏。”

提姆已经不想去问谁是达米安了。

说真的，他甚至想过提摩西是不是被强迫的，一步步落入阴险狡诈的猫头鹰的陷阱，从他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就连蝙蝠侠都处于被动。

然而，提摩西好像乐在其中。

“你不觉得他很难相处吗？”提姆不能理解，年长者挑选伴侣的眼光好像出了问题。

“那是你没和蝙蝠侠搭档过，在他身边行动像是坐牢，每个罗宾都是他的囚犯*。你可以问问迪克和杰森，关于布鲁斯的独断专行，他们能和你抱怨上三天三夜。”从提摩西的嘴里蹦出几个并不友善的词，“还有像蟑螂一样神出鬼没的恶魔崽子……”

“你说了脏话？”

“不，你听错了。”

“……”

“总而言之，这个家庭里没几个正常人，相比之下，瑟伦可要好相处多了，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你会发现很有趣……”

“你说的有趣是指抓住他的把柄，还是与他坠入爱河？”

提摩西想了想：“都有？两件事并不冲突。”

提姆没有接触过这一类事，但不妨碍他对成年的自己感到无语，情场如战场，他居然在享受博弈？提姆依旧没搞懂平行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成长为这个样子，总感觉不太符合他对未来的规划。

他年纪尚小，完全没考虑过感情问题，学校里同年级倒是有人在谈恋爱，对提姆来说过于幼稚。至于性取向，在LGBT游行的时候，他倒也不排斥那些色彩斑斓的彩虹旗。

爱是自由的。

“我还是更喜欢姑娘。”提姆嘟囔道。

“金发碧眼的？”提摩西打趣道。

提姆：“……”

提姆甚至有点想翻白眼，这人难道就不怕被自己的现任男友听到吗？猫头鹰的脾气可不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在这方面多尝试了一下。”提摩西耸肩。

瑟伦有哪里不好吗？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他年轻英俊且家财万贯，是不可多得的钻石男孩。他们这群有秘密身份的圈内人士对瑟伦了解更多，摸上去扎手，但提摩西可以搞定这只刺猬。

提摩西并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一时冲动，他向来心思缜密，然而心动是一瞬间的事，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对视、一次不经意地触碰。

毫无疑问，瑟伦有吸引人的本事。

如果说以上都太过抽象，单论科学理论，提摩西更能讲得头头是道。

自然产生的苯基乙胺使人感到极度兴奋、有精力、有信心和勇气，而多巴胺能产生欢欣愉快的感觉，刺激后叶催产素的分泌，抑制焦虑，两者共同使人感到安全感和满足感。

有人说爱情归根结底就是荷尔蒙的作用，一种人体调节机制。

提摩西赞同。

这就是爱，一种人类需要的情感链接。

不过，当下提摩西并不打算和一个见识不够多的未成年大谈爱情观，小屁孩儿哪懂什么理想型，谁知道这个世界的提姆·德雷克会和谁走到最后呢，或许是斯蒂芬妮？

提姆无法反驳，因为他经验不足，确实不理解成年人的快乐。

“你的代号是什么？”

“红罗宾。”

“你拿罗宾代号改良的吗？”

“这可伤不到我，小子。”

瑟伦口中的“三手罗宾”对此毫不在意，或者说他已经过了在意的年纪了。这得多亏达米安，在经历一系列事件、最终顺理成章地成为罗宾之后，恶魔之子没有一天不在他这个前任罗宾面前耀武扬威的。

“你可以尝试新的代号。”

“我可以取一个新的代号。”

两人同时开口。

他们对视了一眼，眼中并没有诧异，只是这种互相能堪破对方心理的感觉有些难以言喻，并非孪生兄弟的心灵相通，而是镜相反射，微妙得有些恶心了。

“一个只属于我的代号。”提姆慢吞吞补上后面一句，“Drake，怎么样？”

提摩西不得不承认，他年幼的时候确实有些不自知的狂妄自大，居然想着直接拿自己姓氏作为代号。

当然，德雷克并不是少见的单词，重名的有很多。全国连锁快餐店叫德雷克，当下正火的流行歌手叫德雷克，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英国航海家也叫德雷克，就连公鸭都能是德雷克！

但是，提姆居然真的说出来了，拿德雷克作为长期伴随他冒险的代号。

似乎有一点自恋？

提摩西心想。

“只要你能说服布鲁斯。”提摩西十分现实，布鲁斯是个很注重身份保密的人，不一定会同意。

小男孩闻言，对着年长的自己露出不满的神色：“我又不是他的罗宾，蝙蝠侠还管我起代号？”

提摩西：“……”

提摩西没忍住，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