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遇开车去找贝贝。
一开门就一巴掌呼到她脸上。
“敢骗我?”杨清遇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一脚把她踹到地上:“知不知道你是谁的人?长本事了嗯?敢帮着杨清逸耍我?”
“不是的,不是的清遇姐!”贝贝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直摇头:“他那天晚上找过来,说如果我说假话就把我分尸冻冰箱,他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说出口就一定做得到,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咬死只供了赵骈没供您的,而且也才两天,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您消消气,饶我了这一回,求您了!”
见杨清遇神色有所松动,贝贝急忙爬上前来,抓住她的裙摆,幽怨道:“而且我都穿成那样了,他脑子里还是只想着打打杀杀,怕是,怕是,这招行不通,咱们还是换办法吧……”
当然行不通了。
杨清逸在台上说出那些话之前,就连杨清遇都还以为,他娶景和,是为了得到一个后代。
可从一开始杨清遇就忽略了一个问题——想要一个自己的种多简单啊,五官端正、智力正常、身体健康的女人遍地都是,为什么非得是景和。
还要大费周章娶进门,翘课去抓人,明知道是故意说不会做饭,一声不吭就请了钟点工,被打被骂屁事没有。
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脾气这么好了。
因为爱啊,坏种自己都理解不了的爱啊。
那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杨清遇捏起贝贝的下巴,替她擦擦眼泪:“你继续待在这儿。”
*
杨清逸那句轻飘飘的威胁宛若什么魔咒,一出口,杨颂和安欢瞬间跟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双双蔫儿下去,婚宴也畅通无阻。
景和跟着杨清逸一桌一桌敬酒,从一开始时刻警觉,做好随时有人冒出来骂她、往她身上泼茶泼汤的准备,连她要怎么躲都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到后面困得开始打盹。
杨清逸看她一眼,没好气地在她后颈上捏了捏,让她自己找个地儿歇着去。
景和急忙撒丫子跑路,先去上厕所,刚推开门,就看见正倚着墙抽烟的杨清遇。
景和一怔,连忙带上门,“你跑哪去了?你不说你爸妈要毁了这桩婚吗?怎么什么事都没有?你们物色的媳妇儿呢?怎么没来?”
杨清遇慢慢吐着烟,看着景和向自己走近。
等她说完,又吸了一大口烟,扔进拖把池放点水出来浇灭,扭头看向景和:“实话告诉你吧。”
杨清遇嘴角扬起一点笑意,直勾勾盯着景和的眼睛,却平静得宛若漆黑溶洞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我爸妈喜不喜欢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我确实讨厌你,因为我讨厌杨清逸。我之所以掺和这件事,不过是我想让给杨清逸生孩子的这个女人,是我的人,而已。因为我要让这个女人,从杨清逸那儿搞到几份文件。但是在台上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为了这门儿婚事,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威胁,那我的计划就落空了。现在我仅存希望于你了,弟妹。”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杨清逸吗?”杨清遇面上的笑容加重,见景和往后退,气定神闲地向她逼近:“和你一样,我也希望他快点死。我正在为此不懈努力,你要不要帮我?”
景和看着她,反手重重推开门,快步跑出去。什么杀不杀帮不帮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跑,快跑,不仅是离开那间厕所,更要离开杨清逸,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名利场。
今天一过,像杨清遇这样因为杨清逸盯上景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景和没理由承受这些无妄之灾,更不想做只能等着被解救、被保护、被圈/养的羔羊。
毕竟如果没有杨清逸,这些糟心事根本轮不到景和头上。
她本可以拿着一份勉强能养活自己的工资,买自己想买的东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在一众追求者里挑选几个底子干净、条件可以的普通男人保持友好关系,约她看电影、约她去舞厅、约她去赶海,统统答应——不过要计划好时间和场地,免得撞见。如果遇到条件更好一点的,就更换鱼池,一直换到达到结婚标准的鱼出现,收网,上岸。
这是她婚恋的最优解。
像宋培厚这样,愿意为她花钱、托关系换工作的,那可以正式谈个恋爱。但仅限于牵手,拥抱,不然得到得太容易,就该得意忘形了。
她这样的漂亮女孩,有权设置这样用资源和钱,换和她恋爱机会的小门槛。
不然围在周身的苍蝇,怎么赶得走。
偶尔有没达到目的恼羞成怒的男人骂景和拜金,只知道钱,竟对他那么炽热的爱熟视无睹,简直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景和无所谓,她甚至希望这样骂她‘拜金’、‘辜负真心’的声音更多一些,这样,便能帮她把那些只拿得出来一颗所谓‘真心’的穷酸货筛选掉,剩下知道她不好骗,舍得加倍往她身上花钱,换取和她恋爱机会的男人。
9岁的时候被30多岁的男老师以景和考试成绩太差,免费给她辅导功课为由,将她单独留校,要不是有同一个办公室的女老师回来拿遗漏的教案,他的手就探进景和裙底了。但景安只是因为那个老师多给了他2块钱,就谅解了他。
老师保住了工作,景安多得了2块的赔偿,景和明白了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