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舒，很多问题我不想问，因为我知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因为我知道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不喜欢失望，不想听到会让我难过的答案，不想看到你像现在这样面对我的问题沉默不语的样子，所以我不问。”

“我觉得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没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这时晋舒近乎急切地反驳她：“没有，不是的，林悦，为什么这样想？”

但“想”字尚没说出口，便被林悦打断：“我出现以前你按部就班活得很好，中间没有我的那几年你也照旧结婚生子，我出现与否、存在与否于你而言有何区别？回到‘正轨’不好吗？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拽住我不让我离开？”

其实林悦本不想这样说话的，但她太矛盾太痛苦了。

恨自己如今爱得不纯粹，掺杂了太多委屈愤懑和不平，也恨自己恨得不彻底，无法抗拒晋舒任何，听到晋舒这样自轻的话时不能克制自己的心疼，也不能无动于衷，无法自欺欺人。

但晋舒心里却被狠狠刺痛，她从不知道这些。

晋舒又倾身抱过来了。林悦猝不及防，无力地阖眼，吐出口气，已疲于挣扎，只是很疲倦地喊她的名字：“晋舒，你……”

在问出那句“你为什么又要抱我”之前，林悦先一步察觉到了晋舒这个拥抱的不同。

林悦比晋舒个高，而如今她们的关系又颠倒，晋舒是更被动更无能为力的那个，所以晋舒抱她时总双手紧搂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肩上无言流泪，但此刻晋舒是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的。

两个人脸颊相贴，所以晋舒微微偏头便吻上了她的脸颊、耳廓。林悦敏感地蹙起眉，想偏头躲开晋舒的吻，却反倒让晋舒吻更顺利地落在颈间。林悦不适应这样的吻，晋舒吻得太疼惜了，太让人心颤，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晋舒就这样在林悦颈间吻了又吻，很缱绻狎昵地用鼻尖顶了顶她的下颌以后，扬起头看着林悦，眼眸清亮，声线微哑，语气却难言地郑重道：“不是这样的，林悦，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所有都跟你说清楚的，但是你不要这样想、不要这样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顿了好一会儿，无声把林悦抱得更紧了，晋舒才很小声地补了一句：“我的人生，遇见你和没遇见你是截然不同的季节。所以不是你不重要，而是，我不能没有你。”

林悦的身体有些僵硬，方才竖起的刺在晋舒从未有过的、如此坦诚而直接的话语中，被一点点软化，心也是。

无声地回搂住晋舒，她低声说：“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

晋舒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笨拙质朴的方式——

她轻轻引着林悦的腕，鼻尖同她相贴，抬眸同她四目相对，呵气如兰：“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