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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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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舒听着晋温和转述的话,忽觉喉咙发紧。

她明白林悦话里的意思。因为当年能迈出那一步,坚定留在她身边那么久,所以决定离开时,需要的勇气远比当年更大。

可这也没有挽留住林悦的脚步。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林悦仍对晋温和晋贺说:“我们永远是亲人。”

只是晋舒在想,这个“我们”里,也包括她吗?可是为什么即便想到它可能也是包括她的,她还是会这么难过呢?

晋舒忽然就想起当年她和林悦的关系暴露的那年春节后,她带着伤从武汉回来的那晚,林悦眼含期许地问她“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人?”时,她回答的那两个字——“亲人”。

晋舒在此刻才后知后觉当年的“亲人”二字有多伤人。

难怪那晚卧室灯光下的林悦,听到她的答案,眼里那么悲伤,难怪那晚的林悦那样反常,从背后把她抱得那样紧,紧到她的皮肉被挤压的轻微发痛。所以那晚后,林悦的疏远,是因为她给的答案么?

多年前她亲手射出的子弹,洞穿了林悦后,又在此刻洞穿她的眉心。[1]

心里闷痛,但晋舒克制着,刻意忽视痛感,强行扭转注意力,问:“小温,你们俩本来就知道些什么,对吗?”

晋温同晋贺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最终还是低下头答:“是,昨天晚上,我们俩在楼梯拐角那听着在。”

晋舒闻言一愣,想起昨晚的情形,原本低沉失落的情绪一滞,旋即脸上微微烧了起来些。

一旁的晋温见状眨眨眼,忙补道:“没有听多久,听了会儿就上去了。”

晋舒不由眼神闪躲了下,低头嗯了声,一时有些轻微的羞窘。

因着林悦的交代,晋温和晋贺有意给晋舒些空间,加上这有些窘迫的氛围,便借口有些累,加上第二天还有同学的升学宴和生日宴,先行上了楼。

等他们上了楼,晋舒安静了会儿,然后给公司那边发消息请好了假。

因为晋舒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这一切。今天在公司加了一班,晋舒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但她感到呼吸困难,迫切需要一些可以喘气的缝隙。

从前林悦在家时,借着林悦醉酒的机会,小心翼翼把她揽在怀里才能偷得一枕安眠的晋舒,压根也没指望今晚能够睡好,于是便东摸摸西碰碰,徐徐收拾起了屋子。

晋舒只开了几盏壁灯和其他的小孔灯,一楼的光线昏暗中显出暖调的光晕。

只是偶尔的,她那弄出些窸窸窣窣动静的动作会徐徐放缓了,直至停下,然后就看着收拾到一半的东西有些恍惚地出神。

人们诞生于过去的殖壤,萌发于记忆的雨露中。回忆塑造我们,可偶尔的,它也折磨着我们。

回忆的载体和容器太多元了,熟悉的墙角,陈旧的书本,可爱的摆件,喜欢的咖啡,甚至于厨房料理台上调料那固定的摆放顺序,卧室床头柜上常被用来放置杯子的角落,家里到处都是还尺寸不一的抱枕和靠枕。

这个家里有太多属于林悦的痕迹了。

可是她总要适应的,不能总是困在这样的情绪里,不能林悦一离开就变得颓废,就用自暴自弃的态度生活,这是一种不负责任,不论是对林悦还是她自己,或者说也是对晋温和晋贺不负责任。

还在睡前给自己冲了一包回家路上新买的感冒冲剂,喝了些热水,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然后才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

可晋舒又没能睡着。

主卧的床帘拉上了一半,窗外透进了些远处的霓虹灯,在辗转反侧的时候,晋舒打开了手机,给梁晚发了条消息,问她明天下午有没有空。

忍了一会儿,晋舒在纠结中又点开了赵泠的头像,很久都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但最终还是自我妥协,在聊天框里断断续续键入:

「明晚有时间吗?」

发完晋舒便放下手机重新合上了眼,浮浮沉沉间,不知几时才艰难陷进梦里,再睁眼时,是被闹钟吵醒的了,醒时觉得喉咙像被火燎过,干涩得疼痛,鼻子比昨天早上还要堵些,感冒似乎比昨天更重了。

好不容易睡了会儿,晋舒难免有些懊恼,昨晚忘记关掉闹钟了。

坐起来叹口气,摁掉了正震个不停的闹钟,揉揉眉心,又坐着缓了会儿,晋舒才清醒些。自知是睡不着了,她本也没有赖床的习惯,便起床洗漱了。

但一走进主卧卫生间,抬头看了眼镜子,晋舒便有些轻微的发愣 。

指尖触上镜面,镜中的脸倦怠不已,带着不容忽视的病气,脸色轻微地发黄,气色很差,眼底的青黑也更甚。

于是晋舒又垂下了眼。

就在这会儿,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晋舒翻过手机,原来是“赵泠”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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