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了谢谨和。
谢谨和打开袋子,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一张薄薄的纸拿出来,是很普通的横格笔记本上的那种纸,可能是因为攥在手里的时间太长了,导致纸中央看起来皱皱巴巴的。
谢谨和刚展开没两秒钟:“让人撕下去一块儿。”
王亮道:“对,上下都撕下去了。”
谢谨和抿嘴耸肩:“看来现在也不用去费那些麻烦劲儿了。”
马顺补充道:“我们联系了痕迹科的人,到时候会有字迹专家过来。”
谢谨和不语,心情有些复杂地展平这张纸,字迹清秀工整,不少地方都被眼泪晕染开来,其他三个人也凑上去,认真读起来的时候,呼吸变得沉重。
信上仅存在下来的内容:
李安问我有没有和吴总有过私情,我本来是想回答有的,如果回答有的话,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可我不想说……李安既然问了我这个问题,那他肯定就会把我说的话告诉警察,也许在不久之后警察就会过来找我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那是不是对于你来说,我的利用价值也已经耗尽了呢?我不知道在我最后的日子能不能值得让你正眼看看我。
我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我不想一辈子被人骂小三!所以我这次没有按照已经规定好了的路子来,我和李安说我不是,我安梦可不是谁的小三!!
……
后面的内容被人撕下去,最后一段的几个叹号让看信的这几个人感受到了安梦可内心的憋屈和愤怒,四人看着这几段话许久,最后还是在谢谨和的叹息声中将信收回来密封袋中。
谢谨和将档案袋一把塞进马顺的胸口,吓得马顺连忙抱住档案袋,谢谨和面色有些黑沉,凝重,谢谨和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大步迈出去道:“先查案子,人先不用管了。”
王亮马顺表情严肃:“知道了!老大!”
盛司韶追出去,临走的时候还问两人谢谨和这突然是怎么了。
王亮抿嘴感叹道:“老大要把案子分成两块儿办,要动真格儿了。”
盛司韶点点头,脚尖一转迅速追出去。
刚从铁楼梯上下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妁欣的哭喊声在各种安慰声中显得格外凄凉,张妁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让谢谨和心口紧了三分,盛司韶追过来停在谢谨和身后,见他脸色不好就一直安静跟在他身边。
张妁欣看到盛司韶,哭声小了点,她摸了摸脸上的泪珠:“盛……盛总,你怎么在这儿?”
盛司韶蹲下去,和坐在地上的张妁欣平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刚刚去谈生意路过这里,没想到……节哀顺变。”
张妁欣眼眶通红,泪水喷涌而出,她捂着嘴,尽可能压住哭声,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不停地点头,内心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张妁欣被身边的警察扶起来,谢谨和走上前,两人对视,谢谨和先是安慰几下,随后问道:“安秘书的父亲在哪里?女儿出了这种事……他应该陪您一起来才是。”
张妁欣抽泣着:“她爸爸很早就死了……我怀着她的时候就出车锅去世了……”
去世……
谢谨和从口袋里拿出卫生纸递给张妁欣:“我能理解这种感受,请您节哀。”
说完,谢谨和和盛司韶就离开了。
白色卡宴驶入市中心,车内格外的安静,只有车子开动时发出的轰隆声。
“我比她要幸运许多,我起码还知道我父亲长什么样子。”谢谨和看着前方,看似不经意开口道。
盛司韶愣了愣,这是谢谨和第一次对着自己吐露自己家里的事,盛司韶顺着谢谨和的话问下去:“你父亲……”
谢谨和不说话,盛司韶也很有自知之明,见他不说话也就知道了自己对于谢谨和的了解也只能停留在这里。
盛司韶低头看着路灯照出来的橙黄色的光从自己手心掠过:“我听马顺他们说……你是个孤儿?”
谢谨和表情自然:“嗯。”
盛司韶期待着谢谨和能和他多说点儿什么,但谢谨和嗯完了也就没有下文了,盛司韶想到当初蒋何行对自己说过的话再结合现在的情形,不免有些心情落寞。
盛司韶自我恢复能力极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才几天啊,慢慢来就是了,盛司韶侧头看向谢谨和,目光柔和,浅笑道:“辛苦了。”
谢谨和眼睛不明显地忽地睁大了些,将视线从前方道路抽离出来,看向盛司韶,谢谨和莫名觉得身上有些轻松,他只是迅速看了一眼后又专心开起了车,不过这次谢谨和愁眉苦脸的样子消失,嘴角上扬了些:“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