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安市三丰区某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闪耀着蓝红色的灯光,穿着警服的警察忙碌着,本应在睡觉的人民群众现在都神色担忧地向胡同内探着脑袋。
“这是出啥事儿了啊?”
“不知道啊。”
白色卡宴刚停稳,谢谨和和盛司韶就推开车门朝着胡同跑过去,警戒线前的警察认了个脸熟,将警戒线打开让两人进去。
在胡同内警察的指引下,两人踩着生锈的铁楼梯上了二楼。
屋内灯火通明,医护人员站在双手叉腰的秦尤身边连连叹息摇头,把手套摘下准备收拾收拾东西走人。
谢谨和戴上口罩,轻声唤了句秦尤,秦尤啊了一声回神,往后退几步让谢谨和能够顺畅地往里面走两步,眼睛往后挪动三分对着谢谨和身后的盛司韶点头打招呼,盛司韶能跟着来,他秦尤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盛司韶环顾布置温馨的客厅:“我记得安梦可不住这儿吧?她不是和张妁欣住在红山小区吗?”
秦尤解释道:“安梦可工作之后就自己搬出来住了,那栋房子现在只有张妁欣一个人住。”
盛司韶点点头,谢谨和见他没有其他要问的,便直接要求秦尤带着自己去看尸体。
秦尤伸手把鞋套和手套递给两个人,两人跟随着秦尤的步子来到了装有古老红木门的房间前,当秦尤推开门,谢谨和即便有了万全的准备还是会觉得心里一沉。
屋内很安静,阳台的窗户开着,吹得阳台上方的风铃发出阵阵轻柔的响声,阳台边上的单只粉色玫瑰为布置简单的房间增添了些色彩,被子上没有一丝褶皱,处处都显露着安梦可是个把生活管理的井井有条的人。
从天花板上悬下来跟麻绳,安梦可穿着白色的睡裙,黑色的长发顺着低垂下来的头遮盖住了面部的表情,整个人像那风铃一样,没了生机,影子打在了倒在一旁的小木凳上。
一天前还是鲜活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谢谨和看着安梦可半空中的尸体保持沉默,脑海中的思绪和心中的愁绪化作一声叹息。
世事无常
谢谨和深呼吸,迈着轻步子走到安梦可身后,马顺从外面喘着粗气急匆匆跑进来,看到谢谨和来了先是问了声老大好,随后对秦尤道:“秦和,家属到了。”
秦尤看向谢谨和,谢谨和递眼神让他先去处理,留下马顺在这里进行协助。
谢谨和背对着盛司韶和马顺,盛司韶像是见到闺蜜一样,朝着马顺眯着眼睛,抿嘴夸张地笑,马顺迅速嘴角上扬,敷衍了一下。
别笑了哥,你可害惨我了!
就在不久前,谢谨和打电话给他和王亮警告他们别跟着蒋何行和盛司韶他们瞎掺和。
安梦可就这么挂在这里还是有点渗人,谢谨和让马顺出去叫人过来把安梦可放下来,这才缓解了些自己内心发怵的感觉,开始认真办案。
安梦可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案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谢谨和蹲下来用手摸摸安梦可的胳膊,已经形成尸僵。
谢谨和道:“什么时候发现的?谁报的警?”
马顺从衣服内侧掏出黑色迷你记录本,翻了几页:“嗯……哦,有户人家夫妻两个人带着孩子逛超市刚回来,说是因为刚从家里走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影竖在这里,回来的时候还在这儿,恰好又跟安梦可关系还不错,害怕安梦可出什么事儿就留了个心眼儿进来问问,结果就这样儿了。”
盛司韶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安梦可的尸体:“直接进来的?”
马顺点头嗯了一声:“直接进来的,因为当时的门是虚掩着的。”
谢谨和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睛滑到安梦可的右手,眉头划过不解:“一个真正想要自杀的人会把门开着吗?如果是我的话,我倒是会选择把门锁得紧紧的。”
“而且……”谢谨和手指向天花板的正发出暖黄色灯光的灯。
“夜晚,灯光。”谢谨和目光看向两人,“灯光倒映出来的影子正好可以投射到窗帘上,如果仔细看看的话没准儿会把绳子的影子也能看出来,难道就不怕有人打扰了自己自杀吗?”
马顺噘着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
盛司韶道:“也并不排除安梦可比较神经大条,或者是门锁锁不上,个人比较怕黑这种极特殊情况。”
谢谨和站起来:“那么现在就要开始一个接一个排除这种情况了。”
马顺道:“那我先去让人检查检查门锁。”
谢谨和忙道:“等一下,有件更重要的事。”
马顺停住脚步:“啥?”
谢谨和再次蹲下身去抓起安梦可的右手轻轻抬起来:“她这只手之前抓过什么东西吗?”
安梦可的左手很舒展地张开,右手则是有些不自然地蜷缩起来,像是攥成拳头的样子。
马顺嘴唇刚分开,王亮就探进来个头抢先一步说:“对,拿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