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说得没错,助理工作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因为严榛根本不叫他!
陪在剧组整整一上午了,严老板只在早晨了他的名字,还是督促他吃饭,路上文乐开车,文乐拿包,文乐送水送茶……
好不容易剧组餐送到了他这样有了用武之地,结果边青雀掐着点开探班,在陈挚刚要迈出腿的那一刻拎来了两只巨大的食盒子。
“小陈记者?你也在?严榛最近接专访有点多啊……”他这人一笑就必定勾起那对桃花眼,轻佻看不到多少,主要是贱兮兮。
陈榛礼貌打招呼,解释自己现在是助理。
边青雀的表现比文乐还要夸张,嘴巴长了好大一会儿,甚至把严榛骂了一顿。说他越来越娇气了,两个助理还不够,又招第三个。
“那你现在要去哪?”
陈挚:“去拿午餐。”
“正好,我就是给他送午饭的,省内一趟跑腿。”边青雀神采奕奕,问休息室在哪儿。
垃圾场的戏份完结,剧组环境两级反转。这边不仅干净整洁,还有专门的休息室化妆间。
推开门,严榛刚换完衣服,化妆师见缝插针给他补妆,听见开门声,他眼也没睁,“回来了?你们先吃,吃不惯和文乐出去买点其他的。”
边青雀挑眉,把食盒“哐”地往桌子上一放,意味深长:“做你的助理待遇这么好,什么时候也能把我收编啊?”
严榛这才睁眼,从镜子里看他,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你看你看你看,”边青雀指着他:“又来了,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
说罢转身又去拖陈挚下水:“小挚啊,咱俩吃,一口也别给他留。”
严榛不满地皱眉,问:“来干什么?”他抬了抬手,示意化妆师暂停。
边青雀迅速把菜品摆好,文乐先一步抢到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文乐!你真是一点没变!”边青雀训他,又分了一双给陈挚,总之并不算宽敞的茶几被他当成了婚宴大圆桌。
陈挚这会坐立难安,总觉得自己应该出去,但严榛死死堵住了他的去路,不由分说地让他老实吃饭。
边青雀假装没看到他俩的小动作,说:“我来跟你告别?”
严榛轻挑了下眉,诧异:“怎么?不在地球混了?”
边青雀却难得认真,“千里眼那工作黄了,说是导演那边说了问题,不知道,反正人家把我鸽了。”
说完他看看陈挚,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挚面不改色:“他们把我辞了。”
“嚯,”边青雀顿悟:“我说你怎么来给严榛当助理了。”
文乐听闻终于从饭碗里抬起头,“所以边老师你又找了个新工作?”
边青雀遗憾地叹了口气,“是啊,是个旅游类综艺,说是环亚洲一月游。”
“那很好啊,”文乐滋滋啃鸡腿:“这两年旅游类节目很火的,很多污点艺人都想去立人设洗白呢!”
边青雀摇头:“想多了,我看了,这个综艺是第一次,团队都是三无人员拼凑的,请的呢也是名不经传的小明星,估计还有十八线网红。”
他又说:“只能这样了,先在镜头前露个脸再说吧。”
严榛知道他只是在试探,毕竟井绳效应,再次面对伤害自己的事情时,人都是畏缩的。
【这个综艺,我咋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陈挚想说同感。
严榛看他态度坚决,只说:“回去把这个节目的详细资料发给我。”
“嘶,”边青雀不想听:“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前辈,哥当年众星捧月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做群演呢。”
“要真想帮我啊……”他意味深长看了陈挚一眼,说:“那就把小挚借给我几天吧,你一个人用两个经纪人三个助理,是不是有点太暴殄天物了,而且小挚这样的,一看就是做牛马的好料子。”
陈挚皮笑肉不笑:不,并不是。
“你还有事没事。”严榛开始赶人。
边青雀睨他一眼,说他煞风景开不起玩笑,然后笑嘻嘻跟陈挚说等他东山再起聘陈挚做经纪人,给他开双倍工资,被严榛无情怼回去,“我现在就能给他开双倍工资。”
一顿饭吃得乱七八糟,严榛中途又被叫去试装,总之四个人里三个心怀鬼胎,文乐却在那里哼次哼次啃个不停。
边青雀前脚离开,严榛后脚回来。
“机器出了问题,”他拍了拍文乐的肩,“吃完去帮忙。”
等文乐一走,休息室只剩下严榛和陈挚了。
严榛随手翻起剧本,一页未看完,就感受到头顶一道灼灼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陈挚像个棍子一样杵在那里,一上午都是这样,他在心里看了口气,说:“严老师,我第一份工作是十几岁在饭店做服务生,一个人能负责一个厅,后来做群演一天能跑三个剧组,租了房子之后碧水小区的老旧电路都是我修的,在千里眼我在完成自己工作的同时还能顶一个后勤部。”
严榛从他开始说,就是一副认真听的状态,眉心紧锁,大概在想这些话的意义。
良久,他才问:“还有吗?”
陈挚提起的心还没来得及砸回,就被轻轻捏着、拉住。
他轻轻点头:“我没上大学,但得到过一份家教工作,两个月,那个学生从吊车尾考上了市里第二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