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脚步一顿,又赶紧跟上,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愤愤道:“我自己!我自己行了吧!”
“哥,你最近总是恶趣味!”
“有吗?”恶趣味本人不以为然,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有!”文乐忍不住控诉:“前天你在酒局上,把林编的茅台兑了半瓶子水,昨天就因为我迟到了十分钟,你就给我点了全是香菜的米线!”
严榛面不改色:“我忘记备注了,不是故意的。”
文乐像是第一天才知道他这么厚脸皮一样,“你还狡辩,我都看到了外卖单上的备注明明是'超爱香菜,请给一盆'!”
“真的吗?我没看,那这个商家还挺实在。”
他说得实在坦然,眉梢含笑,嘴角就没下来过,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好事。
“不对劲……”文乐给他打开车门,站在原地琢磨半天,左思右想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啊,怎么高兴成这样?
下一秒,他啪叽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半分怀疑三分迟疑,问:“哥,你要结婚了吗?”
纵观他严哥的人生,十大喜事也错错有余,只不过这“洞房花烛”还差不少。
严榛终于放下嘴角,像是忽然被戳破或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抬眼,命令:“去开你的车。”
文乐没得到回应,哼哼唧唧坐上驾驶座,彻底闭嘴。
路程到一半,猛地刹车,飞速转头,又飞速回头,意识到什么,无声张了张嘴,再抬眼,就是被刹车扔醒的严榛幽幽盯着他。
“想问什么赶紧问。”
机会来了,文乐一鼓作气:“我早就想说了之前哥你莫名其妙去什么节目接受什么采访又非得空出一天时间去洛老师的宣传这两天也神神秘秘不让我们跟着今天还搞了几朵来路不明丑得不行的玫瑰花,讨厌的百合竹也不想扔了,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连珠炮一样的问答也只有最后一句是重点,说完就不住地往后视镜瞟。
好久,都以为不会得到答案了,严榛忽然说:“那花不丑。”
“啥?”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不回答的事情就是默认,文乐不可置信,脑子里拼命收刮可疑对象。
“哥,能透露点嘛……”
然而严榛已经阖眼假寐,半张脸被光影笼罩,神秘兮兮。
第不知道多少束阳光钻进窗户,巴掌一般赤.裸.裸.摔在陈挚脸上。
“唔……”他睁眼,已经快十点了。
“我靠……”手机昨天没充电,半夜关机,什么闹钟都没听到,他火速穿好衣服,马不停蹄洗漱完,捞起充电宝就出门。
没吃早饭整个胃像是住进了千军万马,再加上凌晨才睡,黑眼圈堪比某国宝,整个人看起来异常萎靡,中途还差点晕倒在地铁,强撑着迈进公司大门。
白星见鬼似地往后退了几大步,“不是哥们,你干啥去了?”
和眼底乌青形成惨烈对照的是嘴唇的干枯和苍白,陈挚额角浸出汗珠,缓缓坐在了工位上,这一下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纵然神色如常,但说出口的语气立马出卖他:“麻烦…帮我倒杯温水……”
最后几个字轻到没声音,白泉如梦初醒,慌乱去倒水。
“谢……”
“别谢了赶紧缓一缓!”白星站在一旁等着他喝完,缓过劲,嘴唇终于恢复一丝血色,才终于放心。
“你怎么搞的?”
陈挚说话还是艰难,摇了摇头,“没事,老问题,喝点水就好。”
“这怎么能是小问题呢!你刚才像是从那什么地方爬出来的你知道吗?”白星也不会照顾人,只是一杯一杯地给他接温水。
胃腔渐渐被填满,陈挚撑得再也喝不下去一口,在他转头要接下一杯是及时喊住:“可以了,我好多了。”
“去医院看看吧?我陪你去?”
陈挚挥挥手,“没事,我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见天态度坚定,甚至打开了电脑,白星还真信了:“那好吧,你忙吧,中午吃饭记得叫我。”
然而到了他们忽然接到任务,午饭谁也没能出门,点了份拼好饭草草应付了事,崔平进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叫苦连天。
“崔哥——”
“平导——”
“饿死了——”
“好了,做完这些晚上我请客!”他巡视一圈,安抚完这帮崽子,走到陈挚这边,说:“跟我出去一趟。”
从办公室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推门进去,陈挚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向素心。
崔平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说要找你谈谈,去吧。”
有一瞬间的呆愣,陈挚忽然预感,这不是一场轻松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