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浔茵电话坐实了她要加班干活的情况后,于果也并没有觉得事情出乎意料,换成她自己,应该也会在有任务的时候优先选择完成任务,这就是工作狂的本性。
但是周末突然被要求查案子也确实有点蹊跷,于果也是出于担心浔茵会遇上什么麻烦才问的案件类型,不料却被浔茵当成了反常,这让她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回到出租屋里,于果把铁棍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并在手指上绑了绳,让它在可以到处活动的同时也不至于飞到危险的地方,然后她就瘫在了沙发上闭眼放空。
铁棍在茶几上来回踱步,时不时就说出浔茵教它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搞得于果眉头紧皱静不下心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霏的来电。昨天沈霏最后并没有回复于果的讯息,同样的,于果也没给沈霏打电话。她相信在知道自己住处的情况下,如果沈霏真的有重要的事,自然也会再次找上门。
接通电话后沈霏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依然很有礼貌地询问于果有没有空。于果考虑了一下,还是回应了她“有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于果感觉沈霏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弱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才继续说道:“那你开门吧。”
不是……这人怎么总是杀到家门口才打电话?这么自信我会在的吗?难道是跟踪我?
于果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前往大门。透过猫眼她看见沈霏确实站在门外,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
叹了口气后于果打开了门,见到于果后沈霏冲她笑了笑:“大忙人您可比我的大客户难约。”
“只是你约的时机不对罢了。”于果侧身让出了位置,示意沈霏进门。
进了门后的沈霏迅速扫视了一圈出租屋,对她们的住处给出了“朴素”的评价。对此于果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也是她们自己选择的风格,她和浔茵两人都很忙,有个地方歇脚睡觉就行了,太多东西的话也没时间打理。
“你也不是这么没追求的人吧。”沈霏把自己手上拎的袋子塞进了于果怀里:“迟来的礼物。”
袋子里是一个盒子,盒子上的logo是当地一款轻奢眼镜品牌,每一幅眼镜都据说是设计师自己设计的,独一无二,所以在定价方面也是令多数人望而却步。
打开盒子后里边是一个黑色的木质眼镜盒,进一步打开眼镜盒后一副以黑银作为主色调的眼镜映入于果眼帘。镜架连接处用铂金雕琢出了藤蔓的纹饰,左边镜腿内侧则镌刻着一串字符,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名字的设计签名,右边则是刻着自己的名字首字母“Y.G.”。
“这……”于果有点犯难,眼镜的设计确实已经考虑到了她的职业,尽量显得低调不张扬,但是她基本上应该也不会戴,因为送的人是沈霏。浔茵到现在都还对沈霏不爽,自己要是再戴着沈霏送的眼镜,她估计得炸。
“不用为难,我知道你不会戴的,当做藏品收藏就好。”沈霏弯腰逗着铁棍,没有抬头,但是还是给了于果台阶下。
“嗯,抱歉,我会好好保存的,谢谢你。”于果也不好再推辞,否则显得也有些不识趣。
这时铁棍突然飞了起来,于果见状伸出了一根手指,铁棍就停在了她手指上,学着她对着沈霏说了好几声“谢谢你”。沈霏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这小家伙有点意思啊,叫什么名字?”
于果张了张嘴还未回答,铁棍就抢答了起来,一声声“叫妈妈”把两人一时间都整不会了,面面相觑后两人都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中。为了缓解尴尬于果只好紧急转移话题,刚好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沈霏手上的绷带,于是就赶忙问道:“你手怎么了?”
一边问着,于果一边把铁棍送回了笼子里。
沈霏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措辞。考虑的时间过久,导致于果以为她是不想说,当即表示沈霏如果不想说可以聊别的。然而沈霏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合适:“我昨天来找过你。”
“这和你手受伤有什么关系?”于果头也不回,和不肯回鸟笼的犟种铁棍上演着“它逃她追”的戏码。
“昨天有一伙人在你家门口,还挡住了你家猫眼,你知道吗?”
等会儿……
于果脑子里突然自动将一切串联了起来。昨天她发现有人堵住猫眼,后续遮挡物被拿开后沈霏才出现,加上外边发现的不明血迹……
想到这儿于果开口问道:“你把人赶走了,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受伤了?”
沈霏浅笑着一歪脑袋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了于果的猜测:“你们最近干什么了,怎么会惹到人在你们门口蹲守?你们专案组不是凉了吗?”
说话间沈霏已经走到了鸟笼旁边,和于果并肩站着。她伸手帮于果把还想往笼子外飞的铁棍拦住,然后关上了鸟笼。看着笼子里逐渐老实的铁棍,她脸上有了种报复成功的得意。
“解散是解散了,但是之前办案结下的仇人应该也不少。”于果见铁棍已经被关进了鸟笼,于是转身又走向厨房拿了杯子给沈霏倒水:“谢谢你帮忙赶人,但是我还是觉得安全是第一。”
“所以你那个快递盒里有什么好东西吗?”
“啊……那个啊。”于果一愣,随即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掩饰尴尬,随后才支支吾吾地回应说是浔茵送她的东西。这下沈霏有点破防了,脸色都黑了下来。
敢情搞了半天自己受伤是因为这别人给于果的礼物,亏自己以为那是件什么重要的东西。
“妈的那我这骨裂又算什么。”一生气沈霏觉得自己受伤的肋骨都疼了:“妈的钟浔茵,有东西要送能不能好好地放在桌子上,放门口干什么!”
听到沈霏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于果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虽然从沈霏的角度出发确实是很惨,但是于果还是觉得可怜之余又有些好笑。她极力用道德观控制自己不发笑,但是还是有些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