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又和浔茵吵一架,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于果和浔茵分开后径直驱车回了家,在家楼下稍微散了一下步。
专案组解散这件事其实于果也很有意见,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们这种层级的人可以阻止的,这也是事实。她觉得认清事实并没有什么不对,浔茵这波应该也只是属于迁怒,她老实认命就成了浔茵发火的对象。
这不纯纯大冤种吗?
想到这里于果苦笑了一下,点了一根烟,随意坐在长椅上发起了呆。
浔茵说的考虑的事又是什么事呢?
“任于果?”
一个于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就把烟熄灭在了长椅上,随后一个巴掌就拍在了她脑袋上:“抽抽抽,学你爸是吧?不是叫你戒吗?嗯?你这脸是怎么了?”
“没没没,没什么,就蹭破了点皮,没事的。妈你小点声,有事咱回家说。”于果挨了一下也不敢吱声,慌忙抓着烟头,另一只手拽着她的妈妈就往自己家走去。
一路上于果的母亲一直很在意于果下巴的纱布。尽管很少见人受伤,但是任母也不是傻的,如果只是蹭破皮的话只需要创可贴,不需要这么大一块纱布。
任母越是执着,于果就越是害怕被发现。两人这么僵持了一路,直到进了电梯,于果终于还是躲无可躲了。眼看着就要被撕开纱布,突然电梯停了下来,有人进了电梯,于果赶忙趁机躲开了她妈妈的双手:“我好像有东西落车里了,妈你先上去,我拿完东西就回。”
“任于果你要是敢溜你就死定了。”
“不会的不会的。”于果一边说着一边逃也似地走向楼梯间,慌忙地下了楼。
被任母这么一闹,于果猛的就感觉自己似乎想起了浔茵说的要考虑的事是什么事了,她模糊的记忆里浔茵似乎建议过要搬出去住。这件事在之前专案组还存在的时候似乎还可以考虑一下,现在专案组都没了感觉也没有这个必要,大家都是家在本市的人,另外再花一笔钱出去租房属实没什么必要。
叹了一口气,于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没抽完却临时慌忙熄灭的烟还被攥在手心里。犹豫了一下,她又稍微捏了捏那根烟,把它重新捏得像圆柱的形状,然后重新点燃。此时的她得做足心理准备,才能回去面对一场新的风暴。
烟很快就抽到了底,于果呼出最后一口烟云后把熄灭的烟蒂丢进了垃圾桶,随后转身回家。
怀着侥幸的心理,于果还希望自己的妈妈可以径直洗漱完睡觉去,结果一开门两人就四目相对了。
“烟抽完了?可以说说这个脸怎么挂彩了吗?”
“脖子附近也……不算是脸吧……”
“你非要和我揪这种字眼是吧?”
“妈,你冷静点,普通的蹭伤而已,没什么事的。”
“你因为之前……都已经落了那么多毛病了,现在都已经安稳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要做这种危险的工作?非得弄个伤残才高兴?现在天天又不着家,是不打算成家了吗?”
果然又是说这些。
于果长出一口气,进了屋后关上了家门。这种情况她很久没遇到了,但也不是没有,她还记得之前的处理方式,那就是放弃一切解释,直接给她妈妈一个满意的答复:“专案组已经解散了,我明天回检察院上班。”
似乎没想到于果会给出这种回答,任母一时愣住了。她停顿了几秒后,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终于稍微弱了一些,说话的音量也稍微小了一些:“这样就好,安安稳稳的,然后找个对象,别学浔茵……”
浔茵的名字出来的时候,于果的脑子突然就一热,后边她妈妈说了些什么她也完全没在听了。她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念头,但是过了一阵之后这些汹涌的想法还是归于平静。她看着她的妈妈,语气认真地说道:“我想和我对象搬出去住,我们要同居。”
这话说出来后,不仅任母愣住了,于果自己也有点愣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复盘自己的脑回路,此时她只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这张死嘴!
搬出去和同居这两个词语已经被水灵灵地说了出来,掷地有声,于果也只能本着不破不立的念头,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带她回来见你们,其他的我自有把握,我们不会做越……呃……越界的事。”
说完这段话于果已经用完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她慌忙趁她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说累了想休息,扭头进了房间锁上了门。
结果因为过于心慌,思绪也乱,于果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似乎刚进入睡眠手机闹钟就响了起来。感觉就这个状态去上班实在不行,当即于果就给郝主任打电话请了半天假。
在衣柜里翻了衣服出来准备去洗漱,结果于果一走出房间就和客厅里的父母打了个照面。她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就清醒了。强行镇定下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声“早”,就准备溜去洗漱。结果她的父亲却突然开口,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闻言于果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后背开始发凉。
“到底是哪个臭小子!我不同意!他妈的我们见都没见过你就要和人家同居?同什么居!我杀了他!”
哎哟喂杀了我算了。
于果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她还是赶紧按住了自己狂怒的老父亲:“爸爸爸,你别激动,别气坏了。”
“我能不气嘛?我请问呢?养你这么大,你招呼都不打要和人家同居去了?”
“我……我打了招呼了……”
“你糊涂啊,你不会已经和他……”
任父话还没说完,于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当即打断了她爸即将说出口的话:“爸!别胡说!”
“先说明,你要搬出去住我和你爸坚决不同意,别耍花招。”
这个情景是于果没预见到的,她原本心情就郁闷,现在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搞得她也很是疲于应对。现在她也是骑虎难下,话已经说出去了,父母也都被她惹毛了,感觉很难收场。思考犹豫了许久,她还是稍微退了一步:“爸,妈,对不起,昨晚我喝了点,说了些胡话,想搬出去住确实是我的想法,但是并不是和男的同居,那是被逼急了才说的。”
“你的意思是我逼急你了?你以为这种话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