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于果想进一步猜测时,浔茵又悄悄推了推她。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会显得很奇怪,她也只好提醒于果多少说点什么。
“我们再聊点别的,你怎么认识颜珏的,又或者你怎么被她抓住的?”
“走在路上摔倒了就被她捡走了。”
“又给我抖机灵?”于果又抓起了手边的资料作势要打,这会儿她也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之前办案总有人喜欢用记忆恢复术,毕竟有些嫌疑人真的太欠了。
对方见到于果又要打人,赶忙就抬手挡住脑袋:“是真的。我走在路上,然后突然就像被什么抓住了双脚脚踝似的,于是就摔倒了,然后就被人套上麻袋带走了。”
这会儿会好好陈述了?整一个不就是欠揍?
浔茵挑了挑眉毛看向于果,然而于果却似乎总是在想些什么,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假设这个人确实只是个负责开锁的,那么他参与这个行动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钱。这个逻辑同样也适用于现在这个“主动投案”的情形,十有八九也是颜珏或者谁许诺了一笔钱给他,同时可能也会许诺他不必承担很大的责任。
但是给别人钱却不是让人替某人顶罪,什么情况下会这么做?
见于果又开始沉默,浔茵不禁觉得奇怪了起来,终于忍不住低声询问道:“你不舒服吗?”
闻言于果轻轻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似乎差一点就要搞清楚情况了,但是这差的一点却让她一直想不明白。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于果觉得自己的思路被卡住了,她没办法锁定对方的目的。现在的情况一整个就是明明知道对方有问题,但是她就是没办法审出来。
妈的滑铁卢了。
一想到这个于果就开始烦躁,手也一直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一整个把焦虑写在行动里。一旁的浔茵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当即合起电脑站起身,直接按铃叫人来把嫌疑人带走。
目送民警把人带走后,于果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摔,整个人瘫进椅子里。笔滚落到了地面,浔茵弯腰帮她把笔捡了起来:“这个人很难搞,批捕一下吧任检。”
“明明思路没问题的,就差了那么一点……”
“放轻松些吧,这个人审不审得穿对我们的案件没什么影响。你已经很厉害了,我自己的话估计都没办法审到这一步。”
“你就别安慰我了。”于果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这种就差临门一脚的感觉着实让人难受。”
“你怎么就突然只差临门一脚了?”浔茵其实刚刚有些跟不上于果的思路,她的节奏只到对方表述的前后矛盾上,她倒也好奇于果的思路。
于果从浔茵手里接过笔,在自己的记事本上一边写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测,她依然不死心,试图通过这次复盘再找出些新的东西。
听了于果的猜测后浔茵一脸茅塞顿开的感觉,她觉得图财这个猜测确实更为合理。她自己刚刚其实对对方的身份也有些猜测,但是她猜的是幕后主使,然后她也卡壳了,她想不明白的就是对方为什么要杀谭娅。
两人交换完想法和猜测后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彼此都没能从对方脸上看出来什么答案。最后还是浔茵先行放弃,她觉得于果再这么思考下去接下来该点烟了。想来两人也不是都没事干,与其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案子上浪费时间,不如把正事给办了。接下来她们要面对的是玉器市场相关人员的笔录,工程量也不小,人手有限的情况下估计又要像之前一样连轴询问。
“你没跟谢支要到支援吗?”
“啊,这个……”浔茵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脸上写满了心虚:“没有。”
好一个一脸心虚。
于果立刻就跟刚才车上的欲言又止联系了起来,她估计浔茵是被刁难了,但是碍于是自己单位内部的事所以不敢说,当即她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多问,迅速收拾好东西后她便淡淡说了一句:“走吧。”
见于果放弃纠结,浔茵也松了口气,赶忙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还出手打上人了,真是想不到,这样对吗?”
“什么打人,是我看他被蚊虫缠着,好心帮他驱赶,善意行为。”
“论擦边还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