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感觉不一样。”

“嗯？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什么。”

*

意识到自己被演的林志合除了苦笑无可奈何，他原本觉得于果和浔茵看起来比较年轻，感觉可以演她们一波，从而更好地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料两人都是硬茬就算了而且还有默契，他根本也挣不到一点好处。眼下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于是也不再兜圈子，如实把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关于钱款的下落，林志合只知道其中一部分的。当初那些财物在被警方发现后，当晚就有人开着车把东西全部转移了。秉持着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想法，对方把那些财物分成了很多份，截至目前，已经有六成的钱财已经运出了境。

“你开什么玩笑？那一批钱三千七百万，这就运走了六成？你当我们边检是干嘛的？”浔茵并不相信林志合的话，她现在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总觉得这家伙满口谎言。

“就是因为边检查出了点东西所以才运了六成，本来是想一次性运出去的。现在在境外的接头人等急了一直在催，境内的人也很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是一个一锅端的好机会。”

“光靠一张嘴谁都会瞎编，我们都讲证据，你有吗？”于果皱了皱眉，她还是不太明白林志合有什么迫切需要她们给承诺的：“这些和你向我们要承诺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其中一个负责帮忙运金条的。”

听到林志合的回答，浔茵第一时间作出联想：“你是说凌云在帮忙运金条出境？”

“运金条是我的个人行为，但是确实只凭我一个人运不出去，有一个车队是必须的。”为了提供证据，林志合点了几个企业的名称，让她们去查那几家企业近期的资金交易流水：“这几家是规模最大的，加起来基本上就是运出境的金额了。”

说罢，林志合不等两人再说什么，就又继续提出要她们保护他的家人的请求。

“知道了，我们同事会处理的。”

“什么？这么大个案子你都不负责吗？”林志合听了浔茵的回应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他双手手指交叉紧握着，咬了咬唇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于果。

于果被看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林志合的用意是什么，这会儿她也才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林志合明显是知道一些事的，按理来说应该也知道她的身份不是警察，但是却还是闹腾着把她叫了过来。然而到目前为止，其实这些事情都不在她的职权范围内，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阶段如果没有很大的违反规定的行为其实都与她无关。

所以到底自己是为什么被叫来？

见于果不吱声，林志合有些恼了：“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和你们有关，你们这都不想管吗？”

“到底什么意思？直接说出来会被灭口吗？”浔茵也有些恼了，她一拍桌子刚想继续发火，于果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林志合的话让她想起了之前谭昕韦跟她说过的，调查对象关系网遍布各行各业，或许此时的林志合也想表达这个意思，说出来确实可能会被灭口。

被拉住的浔茵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看着于果严肃地神情，她又压下了自己的脾气，凑到于果耳边低声道：“你知情的话等下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会的。”于果无声地笑了笑，随即又看向了林志合：“你好像对我们有什么期待，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能力有限……”

“我也没办法指望谁了。”林志合打断了于果的话，他抬了抬戴手铐的手：“你们也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好了，那位警官可以让他进来了，剩下的其他犯罪事实我会一一招认的。”

然而人家想听的可不是你其他的犯罪事实啊。

浔茵和于果对视了一下，撇撇嘴。她们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个工具人一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来到拘留所的原因就是为了触发剧情，除此之外她们没有其他发问的权力。

大昭通过监控全程听到了三人的这番对话，虽然感觉自己置身事外，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毕竟金额很大，他可以靠这个案子立个功。但是他想不到什么理由可以很好的跟于果她们说这回事，于是他站在审讯室门口时反复踟蹰了许久。

等了很久也等不到大昭，浔茵和于果两人无聊之余猜拳决定谁出去找大昭，最终于果赢下了猜拳于是浔茵只好起身出去找人。

刚一出门浔茵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大昭，她有些不爽地皱起了眉：“你在门口干嘛呢？审讯还要做心理建设啊？”

“那个……我其实……”

“该听的你也都听到了，那几家企业赶紧抓紧时间去摸排，这事我说了不管我就肯定不会再接回来，除非领导安排……”浔茵挠了挠头，领导这两个字让她想到这个案子当初谢支也被点名要着手督办，于是她补充了一句：“你这事也最好和你领导说一声让他找时间去和谢支汇报一下，不要以为自己憋了个大的结果却影响了市局的侦查节奏。”

浔茵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大昭心里也就有了底，他原本想向浔茵道谢，但是却感觉自己说不出什么漂亮话，于是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谢意：“有什么要我做的可以告诉我，我什么忙都会帮的。”

“少来这一套，你抓紧时间把林志合身上的其他案子一并办了比什么都重要。”

“必须的必须的。”

说话间两人重新进入了审讯室，然而审讯室里的气氛很是奇怪，感觉上就像两人在谈些什么却因为进来的人打断了话题一般。

“聊什么好事呢让我也听听？”浔茵这话明显就是对着于果说的，但于果就像没接受到讯号一般，没有给她回应，而是站起身收拾好东西对大昭说道：“你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于果便走到浔茵身边，抓着她的胳膊走到门边，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停了下来，转头对大昭说道：“录音录像没打开，等下你讯问时记得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