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谭娅，突然之间干嘛呢？

邵琳班上到一半，突然收到谭娅的消息说在外边等她下班，让她有空出来一下，搞得她班都上不安稳，生怕出什么事，午餐都没吃就跑出来见谭娅。

谭娅在收到邵琳已经在大门口等待的消息后，才慢悠悠地从街对面的饮品店冒出来，甚至特意兜到红绿灯路口有斑马线的地方过马路，很是遵守交通规则。

“所以你是怎么的？出了什么事吗？”邵琳看谭娅似乎很悠闲的样子，觉得疑惑的同时还是问出了她的担忧：“找我找这么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早下班？”

“我饭都没吃啊姐们儿。”

“倒也不必那么急。”谭娅确实也没想到邵琳会这么紧张，莫名地有些心虚了起来：“走吧，找家店吃个饭，刚好我也还没吃饭。”

嗯？邵琳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随即还是跟上了谭娅。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后，邵琳用贱兮兮的语气问道：“难不成你想姐姐我了？”

这句话亏她能说得出口。谭娅无语地斜眼瞥了邵琳一下，随后伸手想推开凑过来的邵琳，不料一伸手直接推在了邵琳胸口上，两人一时间都愣住了。此时谭娅的反应比邵琳快了许多，她缩回手后轻声地嘀咕了一句“还挺软”。

“啊？！我听到了哦，你这是在调戏我吗？”邵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烫，但是此时的她并顾不上这些：“不行我得摸回来。”

“啧，你幼不幼稚。”

“我一点亏都不吃。”

“你走开，光天化日的你要干什么？”

“怎么着，光天化日不行黑灯瞎火就可以是吗？”

“……”

邵琳的话刚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太得了的话，寻思着自己这么轻浮的发言估计又要遭到嫌弃了，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果不其然，谭娅停顿了数秒后便语气冰冷地骂了一句“神经病”。邵琳自认理亏也什么反驳的话都不敢讲，而是很怂地回应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得意忘形了。”

找了一家店坐下后谭娅当即打开电脑，随后冲邵琳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她旁边，邵琳也很自然地就坐到了谭娅的身边。两人已经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分析模型，邵琳对谭娅的这个模型提出了许多案例和实操的方面的建议，但是谭娅还是觉得模型验算出来的结果不准确。

这个也并不是谭娅的感觉，而是实打实地拿了现有的案件来实践得出的结论。邵琳根据她了解到的警方那边还没移送起诉的简单案件的情况，给谭娅提供了素材，但是放进模型里分析后总是会和警方侦查的结果产生偏差。两人觉得很奇怪但却一直找不到原因，模型的完善也就此陷入了死胡同。

“这两天我又利用AI的学习特性让它学了一点新的东西，这次它终于得到了一次正确的答案。”谭娅说完，突然话锋一转：“然后基于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试验，你等下可以摸一摸我的头吗？”

“可以啊……啊？什么？你要我干嘛？”邵琳本来觉得谭娅提出的建议不会很奇怪，想都不想就先答应了，结果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她的大脑突然就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因为她着实不理解谭娅到底想干嘛。明明平时被摸头就想杀人，这次主动提出要被摸头：“你是想找理由剁了我的手吗？”

“想剁你手我不用找理由。”

“这可是法治社会，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黑恶势力才会说的台词？作为一个学生，这样是不讨人喜欢的。”

“我不用讨人喜欢。”

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邵琳叹了口气，还是抬手摸了摸谭娅的头，但是出于害怕被报复，她的手没有丝毫停留，总体上就像摸了个烫手烙铁一样。

对于邵琳这种一惊一乍，谭娅有些莫名其妙，她抬头刚好看到了一脸惊慌的邵琳，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顿了数秒，随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干嘛？”

又呆愣了一阵，谭娅做了个手势示意邵琳先说。邵琳有些怂地耸耸肩：“怕你杀了我。”

“你这么敷衍我，我就不会杀你了吗？”

“怎么年纪轻轻的整天把杀字挂嘴边？”

“那不也是你先开的头吗？”

啊哈有道理……邵琳被噎了回来，于是理亏的她又伸手摸了摸谭娅的头发，这次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可是还是很敷衍，这点她自己也感觉出来了，于是这次她不等谭娅说些什么，她便抢先把自己给吐槽了：“我不行，我实在是不行，干摸这种事我着实做不出来。”

谭娅的眼角抽了抽，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始骂比较好，邵琳犯傻次数太多搞得她都有些麻木了，甚至她觉得自己已经从一开始的厌蠢逐渐变得可以接受蠢了：“算了你先看看电脑吧。”

邵琳如获大赦，赶忙把电脑挪到自己眼前就开始看。她着实不知道原来摸谭娅脑袋是这么致命的事情，之前都是一时兴起随手就摸了，现在想想还真就是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

这次的计算结果确实是命中了将近所有的真相，虽然得出结论的时间比她们检院认定罪名提起公诉的时间迟，但是她们认定罪名的资料都是内部文书，她有理由相信谭娅无法通过各种渠道获取到他们相关的材料，这个结论确实是算出来的。

“我加了些许所谓的……人性？但是都是一些正常的逻辑，把他们如同公式一般写出来，然后让它自我学习。”说到这里谭娅叹了口气，停了下来。邵琳这个时候像突然开窍了一般，她get到了谭娅叹气的原因，接茬道：“但是人性这种东西其实根本无法用公式来衡量对吧？”

“是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突破这个壁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如果真的把人性公式化了，那AI估计都要活过来了，这种科幻片情节就我目前的水平可没办法复现。”

尽管谭娅只是说着事实，语气里也并没什么波澜，但是邵琳可以明显感觉得出她的不甘。本能地，她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没事，你这么聪明，直接用你的脑子补足机器研判的缺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