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刀劈掉追得最紧的那个感染者的半个大脑,趁着跑在第二位的感染者还没有追上来的瞬间快速关上了门并落了锁。
感染的业主在之前就被她干掉了,楼上楼下的窗户也都在出去前就锁好了,按理来说,这里是相对安全的。
但覃酒还是又上下检查了好几遍,连每个房间的衣柜里都没放过,再确认真的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感染者后,她才回到了一楼的客厅。
她看见闫微还站在门关里,正定定地看着上锁的大门,见覃酒下来,闫微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来。
覃酒回她一笑,挥手让她过去:“到屋里来,你给我乖乖坐好了。别老想着怎么把门打开然后害死我。”
她不甚在意的指了指暖黄色的沙发,起身想去厨房看看这家还有没有什么她之前没找到的储备粮。
“我可没这么想过。”闫微跟着她走进了厨房,翻箱倒柜间否认了覃酒刚刚的话,“再说了,我自己可还没活够呢。”
“手木/仓哪来的?”
覃酒翻出了一盒红酒味的百醇饼干,她也没有要跟闫微分享的意思,自己抽出一根一截一截‘嘎嘣嘎嘣’的咬断,然后懒散的靠着厨柜细看闫微胡乱开柜子的动作。
“这个问题我之前回答过了。”闫微翻来找去也没找到另一件可以食用的东西,她心里难免有些烦躁冒头,语气和表情却都没因此而改变分毫,依旧是那种调侃的玩笑语气,“你们第一基地都喜欢这样吃独食的吗?”
覃酒好笑的继续咬饼干:“不是,我们都很懂得分享,但我觉得我们并不能算是战友。还有,我的问题是指,你把木/仓放在了什么地方。你身上应该没有可以装下一把木/仓而不被我发现的地方才对。”
“拿绷带绑在腰上,贴身。”闫微回答。
她在隆冬里只穿了一件长袖衫和一件紧身牛仔裤,看着就让人觉得寒气透骨,覃酒好歹还穿了一件非常保暖的大衣。
覃酒上上下下的仔细端详她这个清凉的打扮,等闫微发现后就张开了双臂,这个姿势让覃酒看得更清楚一点,甚至隐约可以窥视到那透明纽扣缝隙间露出的肉色肌肤。
闫微身材很不错,虽然没有覃酒那般明显的火辣热情,但应该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闫微大笑起来,她侧下了头止住笑,突然非常认真的看着覃酒问道:“需要我脱了吗?”
“你觉得呢?”覃酒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她。
闫微认真的回答:“那样更方便你观察一些,不想看我是怎么在腰上缠绷带和工具的吗?”
“不,想!”
很好,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看来是真的不想。
“哦,那也行。你继续看吧。”闫微也不觉得自己的说法有哪里奇怪的,她点点头轻轻弹了下舌,很自然的从覃酒的包里翻了一袋饼干出来吃。
覃酒看着她自觉的样子良久,万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加一点,要有羞耻心。”
闫微耸耸肩表示自己听到了,她继续啃着自己的海盐味饼干,她真的不喜欢这个口味,但是在末世里有的吃就不错了。
这家的主人看起来有屯粮的习惯,而且应该末世没几天就被感染了,家里的东西根本就没被人吃多少,也没被幸存者给搜走,虽然闫微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大概这就是覃酒会选择在这里落脚的原因。
很明智的选择,因为覃酒看起来在这个地方住了一段日子了。
至少不下四天。
闫微在翻厨房的时候发现了她藏在米缸里的包,里面的东西没耗费多少,她这几天应该靠的是这家原有的食物过的日子。
也不知道覃酒为了找到这个尚还留有存粮的房子花了多少时间,就从她带的那些口粮来看,她还真是打算在第二基地附近常住的。
闫微艰难的嚼着饼干想。
她真的被第二基地里那些人保护得很好,李雷他们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她的,相当于把她在当女儿一样宠。
闫微对于感情方面的事理解的总是很奇怪,之前都是由八个人里唯二的两个女生付欣怡和刘丹红在教导她,她们教她理解各种各样的感情。
她们告诉闫微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保留身为人的善意,他们要心存善意与希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一直活下去,作为人类活下去。
闫微当时边听边点头,又看到了很多实例,沿路帮助弱小的人。
于是闫微就明白了,然后在这方面以一个极端的方式发展起来,让刘丹红和付欣怡无比后悔忘了告诉她也不能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怎么样都想救,要量力而为,要明辨是非。
或许是因为这些都是正常小孩都懂的事情,她们就下意识的忽略了这方面的教导,毕竟,再怎么说闫微也是一个十九岁的成年人了!
她自己也没说过自己以前有这方面的心理问题啊!
所以闫微自己的理解就是:只要让人摆脱痛苦就行了,对吧?
有些人孤军奋战,生存的举步维艰,那些人很痛苦,于是闫微邀请他们入队;基地不给一些人开门,那些人在门外哀嚎,血流成河,很痛苦,于是闫微收留了他们;丧尸失去意识,失去自己,看起来很痛苦,于是闫微就帮助它们早日获得新生。
你瞧,你们应该称我为你们的救世主。
屠刀落下,死不瞑目的一双双眼睛里是救世主不加掩饰的快意。
一一我在给予你们新生。
虚伪的救赎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可你们应该把这所有全盘接受,因为我就是你们亲手打造成功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