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嘴上说让戴思若别急,但心里早就有了主意。罗冰真让他回来这一趟,也不全是为了玩。
四人进了剧组,他环顾四周,问乔源:“可以随便逛吗?”
戴思若谎称道谢来送礼,加上来拿童亿转交到这儿的礼物,来过两趟了,对乔源办公室的方向很是熟悉,用眼神对裴极指了指方向。
乔源五年前的工作室设在大学城附近,现搬到了一个区的市中心,比之前宽敞,装修风格变化也很大,布局更不用说。
乔源原本攒足了词汇给裴极好好介绍介绍……看到这一幕,什么词都吐不出来了。
他干巴巴地对裴极抬抬手:“这边。”
普通地不能再普通不过的十几平的办公室,一进门,和以前一样,椅子上堆成团剧组服,沙发和桌子上散着许多稿子和设计图。
裴极习惯性地走到沙发旁,稿件全部叠到一起放到茶几上,拂两下沙发面,坐下了。
戴思若无奈道:“这地再不拖就能踩出脚印了,你剧组的保洁呢?”
乔源将笔记本开机,“办公室的钥匙只有我有,我这两天没来剧组,保洁进不来。”
“……哦。”戴思若见裴极又翻开了文件,页数大概在三分之一,根据刚刚路程的时间推算,至少2小时他才能看完。
戴思若方下包,想了想,问:“我去给齐墨买喝的,你们有什么要带的吗?”
裴极:“提神的。”
乔源瞥他一眼,又看向戴思若:“他一个经纪人还要你伺候?”
戴思若笑笑:“好歹是我的第一个经纪人。”
“准备请他喝什么?”
首先考虑自己师父的戴思若:“赶了一下午飞机了,提神的。”
乔源立刻起身:“楼下几家咖啡店位置都有点偏,不好找,我跟你一起去。”
戴思若:“好啊。”
关门声响,裴极抬眸盯着门沉思一会儿,低眸继续看文件。
不到一分钟,开门声响,他以为齐墨看场地回来了,依旧没什么反应。
直到轻缓脚步声凑近,从上方缓缓落下一杯橙色的饮料,他划线的动作停了。
“一楼电梯口我就碰到了乔源和戴思若,齐墨呢?”
饮料落在笔尖旁,挡裴极划线了,他眸也不抬:“起开。”
“哦~”顾星维把橙汁拎走,将裴极从头到脚扫完,最近几次见面,裴极要么不理他,要么甩手直接走,今儿稀奇,愿意搭理他了。
他这副像是认命的态度让顾星维忍不住笑了笑,往旁挪一步,从他身后看完纸上的内容,“这部分你不是都跟乔源说过了?怎么还要划一遍?”
裴极不理他。
顾星维敲两下沙发椅背,倾身伸手倏地夺过他手中的文件和笔。
裴极:“?”
顾星维像条蛇一样环腰软搭在沙发椅背上,翻着文件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上学的时候,成绩虽然不咋样,但作业每回都能按时交。”
他扭过脸来对上裴极的目光,“我记答案一流。”
裴极把文件全部挪过去,“一流的记忆力,文化全科考不到300分。”
“……陈瑞这都跟你说过?”
顾星维低声嘟囔:“好的她不提……我要是把你凌晨和乔源说过的地方全划出来了怎么说?”
裴极神色还没变化之前,他又跟一句:“去看我演唱会?”
裴极不轻不重吐了个“滚”,拧开橙汁喝了起来。
“乔源跟你说了吗?”顾星维转笔看着剧本问。
裴极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我同意做他这部作品的编曲策划了。”
裴极在车上翻策划案时看到了,不清楚乔源和顾星维什么时候定下来的,结果已定,也就没多问。
看他毫无波澜的,显然知道了,顾星维又转了转笔,若有所思道:“公私分明?”
裴极挑眉。
顾星维冲茶几上他的手机抬抬下巴:“我要是跟你聊工作,你也得跟我聊到凌晨三四点。”
裴极:“…?”
“咚咚”两声敲门声传来,裴极起身去开门。
齐墨溜达回来了,瞅完屋内,先是感慨一声“乔源才是真艺术家”,又问:“大歌星不是6点多才录制完,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星维坐到了裴极的位置,懒懒地说:“游戏没什么技术含量,嘉宾们提前完成任务了。”
打完招呼,齐墨找个空地坐着刷手机,剧本在顾星维手里,裴极站在窗边想事情,气氛安静了许久,乔源和戴思若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一帮人晚上有一堆工作要处理,出去吃晚饭太花时间,乔源这位东道主做事比较随意,打包带回来了。
茶水间一个圆桌坐满了。
乔源喝着汤问:“明天都什么安排?”
戴思若说:“音乐剧快正式首演了,明天开始我要一直待在剧组。”
顾星维:“明天上午彩排,下午空。”
齐墨道:“我就是个气氛组,哪里需要人我去哪儿。”
几人看向裴极。
裴极淡淡道:“有事说事。”
乔源说:“我准备把全剧组的人叫齐开个会,把彩排和演出周期定下来,晚上大家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没人接他话音。
乔源疑惑:“怎么?”
顾星维放下筷子,抱着双臂沉思着说:“我建议你先把策划方案同步给几个部门负责人,看看他们的态度再定开会的事。”
乔源笑笑:“我剧组的人我是清楚的,处境再艰难他们也不会撂挑子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掏出手机就把方案发出去了。
纷纷秒回“收到,我看看”。
乔源心有成竹地吃完饭,去楼道口抽烟,心里藏着事捋不明白,就叫上了顾星维帮他分析。
临走前,顾星维看到裴极伸手去拿冰拿铁,歪过脑袋看他一眼,先一手捞走了。
齐墨和戴思若去会议室聊公关方案了,整个办公室只剩下裴极一个人,静得厉害。
像是五年前去警局录口供的那间问询室。
“你和禾佳建筑公司合作多久了?”
“三年。”
“多少次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