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拍摄顺利结束。

这几天里，一离开片场秦永言就带顾星维去各种地方玩。

知道裴极这两天在忙，怕打扰他，除了早和晚的问候，顾星维没发其他消息。

想见裴极了，就建议秦永言带他去况野逛逛，可去了两三次，裴极都不在。

遇到了一次罗冰真，她也挺忙，进去时见她在领着个人在介绍况野，出来时她倚在茶水间在翻各种文件。

从她面前经过，顾星维无意瞥到她手里的纸张一角贴着张一个男生清晰的两寸照，像是在筛选简历。

晚上，他一如既往地到健身房跑步。

“我那台机器好像坏了。”身后突然冒出一道陌生的男生的声音：“能麻烦你帮我调调吗？”

顾星维三天没收到裴极的消息了，此时正郁闷，敷衍道：“去前台找管理员。”

“我英文不太好。”男生突然绕到他面前来，顾星维一抬眸，怔住了——这男生和他无意在罗冰真翻简历时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他思绪快速一转，把跑步机的速度调停，从另一边下来，同时摸出手机，给秦永言发消息：“罗冰真最近在招人？”

“这事你可以去问裴极啊，他比我清楚。”

“他没空，你帮我打听打听，很急。对了，你别自己问，找童亿帮忙。”

等消息期间，顾星维到休息区拿了瓶水，若有所思地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

水没喝两口，刚刚的男生也过来了，到了前台，用十分蹩脚地英文断断续续地在健身房遇到的机器故障。

顾星维坐得离前台很近，对话清晰入耳，男生发音不标准，词汇也概括不出来，前台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说找个懂中文的来沟通，让他等会儿。

男生道谢，回过身来环顾四周，来他对面坐下了。

“你长得很像一个公众人物。”

顾星维出道有七八年了，先不说歌有多出名，他参加过综艺，给过几部电影当过嘉宾，知名度还是可以的。

这男生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英文讲不好，说明常居国内，怎么着都应该听过他。

顾星维打开手机，秦永言还没回消息，故意顺着接一句：“谁？”

“顾星维。”

顾星维挑起一边眉梢：“第一次出国？”

男生点头。

“旅游？”

“来看摄影展。”

“谁的展？”

“你应该没听说过，秦永言，我很喜欢他的作品。”

“你自己干什么的？”

“我还没毕业，大三在读的美术生。”

顾星维的食指有节奏敲几下手机后背：“出过作品？”

“两幅，不知名。”

“那你应该有名片。”

“你要吗？”

“都提了，你说呢？”

男生忽闪两下眼睛，说：“在房间，我没带下来。”他指了指前台，又说：“我现在走不开，明天给你可以吗？”

顾星维看着他，没回答。

这时手机响了，他划开看，秦永言说：“打听到了，在招，她最近在给Yordy招助理。”

为确认虚实，顾星维问：“换还是加人？”

“加人，其实这事我也知道，你问的太突然了，没想起来。戴思若回国后就一直在招，接手她之前的一些工作。”

是他想多了，以为陈瑞干过这种事，罗冰真也是这种人。

他对男生说：“不用了。”

男生想说些什么，他抬手制止，转身走了。

手机里秦永言又说：“你问这个干嘛？想推荐人啊？”

“是啊，推荐我自己。”

“……你真他妈闲得。”

接着又回一条：“明天10点开展，你几点来？”

“裴极几点去？”

“不清楚，应该是上午开见面会的时候，不过去了也是转一圈就走。”

“那我10点到。”

这一晚顾星维其实睡得并不好，细想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和他来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原以为裴极只是个助理，在况野会举步维艰，他来一趟能帮点什么忙。

可知名摄影师秦永言是他同学，身边还有个罗冰真罩着，况野的办公环境又极人道……

裴极的工作，他完全插不上手。

他突然又想起周白晴来。

起身到沙发上拿起手机，拨了乔源的电话。

此时国内是早上的时间，乔源声音沙哑，明显是被电话吵醒的，“干嘛？”

“最近圈内有周白晴的消息吗？”

“你有病吧，大早上把我吵醒就为了问她？”

“好奇。”

“有，听说得罪什么大人物了，罢职了。”

顾星维眉心一蹙，看来是罗冰真出面了。

“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你怎么不问我告没告诉裴极？”

“你憋不住事。”

乔源笑了笑，又说：“兴越的老董跟你爸很熟，你帮我问问，这人喜欢喝什么酒。”

乔源下半年有新作品，找资方的节骨眼，顾星维说：“问这些干嘛，合同发给我，帮你谈拢。”

“哥还没到需要你搭手的地步，帮我问问，改天请你吃顿好的。”

顾星维笑笑：“行，等会儿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