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饶和庄鸿束已经坐下了,在神像正前方,还有个身影正虔诚的跪地祷告,苏术眼前一亮:“师兄!”
来人正是唐锦,闻言起身回头,朝他微微一笑,似乎整间破败的教堂都焕发出了新的光彩,格外惹人注目,曲泠把手头拎着的死猪一样早已晕过去的男人往地上一扔,也笑眯眯的朝唐锦打招呼。
五人聚首,都心有灵犀的看向地上那男人,苏术叫出信息员,让她再次重申一遍情况,随后向唐锦求意:“师兄,既然您来了,便是老师的意思,这该怎么办?”
能量场与命数相勾连,若是彻底拔除,这人也命不久矣,唐锦垂眸思索,执笔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来:“收拢能量场而已,没什么好法子,从头开始吧。”
梳理命数是个及其繁杂的工作,五个人埋头苦干几个时辰,直到东方天色渐明,才堪堪把这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一般的命数梳理明白,随后将与之纠缠在一起的能量场挨个剥离。
最终由唐锦将这片锚点碎片带走复命,苏术还想留他多待些时候,但他要务缠身,忙的分身乏术,实在不便多留,双方只能遗憾道别,走之前,唐锦还送给他一枝花道:“这是神堂新培育出来的品种,还没有广泛传播,给你一枝,你尝尝看。”
随后又向庄鸿束招手:“师弟,老师有事找你,和我一起走吧。”
庄鸿束本打算直接回游戏里,听闻此言也点头表示知道,唐锦从怀里摸出个漂亮的金色镯子递给他道:“可能需要你单独执行任务,注意安全,这是信息库。”
庄鸿束没问为什么要佩戴外置设备,只沉默着接了下来,曲泠一看就不乐意了,拉住唐锦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自己也想要小礼物。
唐锦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又带着无奈的笑意:“前些日子刚见我,从我这里拿了不少好东西,这会又来找我要礼物了,贪心鬼。”
曲泠不管不顾的闹起来:“我不管,我也要,我也要!好哥哥,好先生,您一定给我准备了礼物,对吧对吧!”
礼物当然没有特意准备,唐锦让他去自己库房里随便挑,随后带着庄鸿束离开了这个位面,宁饶跟在最后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离开后,对着曲泠翻了个白眼:“回头叫你爹收拾你。”
任成还在教堂的地板上趴着,周身气息微弱,显然是被折磨得不清,苏术叫曲泠把他拎回去,问起宁饶的身体是否有了好转,后者懒洋洋的摊到在椅子上,没什么形象的摆手说:“差不多恢复正常了,想来程陌让我来这也是为了那会恢复的能量场,现在事情解决,我可能过几日就回去继续上班了。”
“那便好,没什么意外是最好的,你好好休息,我去找曲泠了。”
说罢两人分开,宁饶待了一会儿便回山里去沉眠了,苏术在大街上找到闲逛的曲泠时,对方正在犹豫吃包子还是面条,站在两家店铺中间纠结的来回观望。
“你又饿了?胃口怎么这么大?”
“可我根本没吃饱过啊,”曲泠委屈巴巴的皱起脸,“先生,好先生,您让我吃点吧。”
苏术闻言几乎大惊失色:“你没吃饱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哪次拘着你不让你吃了?”
这种事当然没有,所以曲泠又心虚又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屉子里热腾腾的包子流口水。
苏术没辙,打算掏钱给他买,但老板一看是他就连连推脱,打包了不同口味的吃食递过来让他带回去吃,苏术不擅长和人拉扯,于是礼貌地道了谢。
两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感觉人们更有活力了一些,走到赌场门口,发现围了一大圈人,里面还不时传出尖锐的喊叫、撞击和金属摩擦的声音,信息员进去兜了一圈,意犹未尽的飘回来道:“有人打架呢,打的真凶。”
挑起事端的是个叫商由的富家子弟,据说是一把牌没打完就掀了桌子说对面出老千,对面的是个外地来的游客,对平白无故的冤枉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又是个暴脾气,口无遮拦的骂了两句,这商小公子平日里作威作福,颐指气使惯了,出了他爹娘没人敢这么说他,立刻就爆炸了,叫了侍卫就要上手,可惜能在这时候进明光旅游的也非普通人家,必然是上头有点关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几乎是来回几句话的功夫,就动上手了。
把赌场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吓得惊叫连连,安保都没来得及把他们请出去,老板又不知道去哪了,一时间联系不到负责人,他们打工的也不会傻傻的冲锋陷阵,于是都躲在一边看戏。
没想到这双方打起来颇有些飞沙走石的气势,差点把赌场大门都给掀飞了,聚众吃瓜的老百姓们远远地围成一个圈,像看戏一样看他们打架。
这商由,是商家当家的最小的儿子,宠的无法无天,又因着商家和城堡里那位关系密切,在镇子里可谓是半个小大王,如前言所说除了他爹妈没人敢教训他,身边的保镖都是精挑细选的练家子,和对面那旅客带来的人却打的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