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呢?”
“喂狗了。”
八成是什么都不剩下了,苏术也没多问,细细抹干净他的脸颊,催他找个地方洗一洗换身衣服。
曲泠又腻腻歪歪的粘着他亲了两口才走,这时候,任成也从痛苦的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手脚发软发抖,耳边嗡鸣,口鼻干涩,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发黑,他急忙大叫医师,门外半晌才有回应,他身体状况因未知原因急转直下,又听闻城堡内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当即断定是有人要害他,又怒又惧的让人加强巡逻,随后匆匆洗漱收拾,去交好的富商家里拜访。
苏术没再跟着,回了教堂清点起前人留下的东西,这里实在破败,他把能用的钱财和食物都分门别类的归拢好,随后也不打算等入夜,当即潜入几座大型粮仓,弄了满满几袋稻米,当下时候,那些富商正和任成一起忧虑“大事”,自然不会关注到平民百姓吃了几顿饭拿了几两钱,他让茶铺老板找靠谱的嘴巴散播出去消息,说教堂后门有粥铺,让他们一家出一个或两个不起眼的人去领粮食和钱。
这事效率很高,消息传播的异常快,却硬是没让上头的人听见分毫,苏术捏了个纸人装扮成自己的样子去后门分发钱粮,本打算顺手剪一件同样的外套,但曲泠突然提议让他换上自己准备的衣服,把身上这套给纸人穿,他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这小狼崽子果然露出得逞的笑来,他寻思着可能不是什么正经衣服,拿出来一看,却是件规规矩矩的修士长袍,款式略有不同,更加繁复精致,领口用银丝纹了精致的图案。
“这是大教士的制服,我偷摸顺来的,”曲泠拎着衣服朝他比量,“先生不是说想去别的地方看看,这就是第一步啦!”
苏术哭笑不得:“你,你偷人家衣服!”
却还是被哄骗着穿了上去,随后被曲泠压着又剥开了一回,和外头的百姓们仅仅隔着一堵墙,甚至都能听清他们低声念叨着感恩修士大人。
曲泠咬着他的耳朵问,害不害羞,他只说下次不许这样了,这衣服得给人还回去,曲泠就咯咯的笑,笑完了就低头咬他,结束后才说:“我照做的衣服,怎么可能拿别人的给先生穿。”
闻言,他总算是放下心来,嗔怪的点了一下曲泠的额头。
月色攀上树梢时,教堂恢复了一片寂静,施粥的纸人儿软绵绵的飘落在大门下,外套自然无人打理,也堆在了地上,门内,曲泠正眯着眼享受发泄后快感的余韵,苏术被他牢牢扣在怀里,双手环在他肩膀上,予取予求,意识中却是正和信息员沟通着工作情况。
任成那边躲在富商家里窃窃私语了一整天,这时候才满目忧愁又狠厉的走出来,脸色看着格外扭曲恐怖,离得远了,苏术把抽取能量的事情交给信息员,对方下午来报,说任成那边又有了变数,请他去看看,不过那时候他被曲泠强迫着看自己,说好听的话哄自己,他一时抽不出空,现在才有时间联系信息员。
【你是说,他身上的能量场又恢复了?】
那外来的意识体为任成带来了好运与赌技,意识体被驱逐,能量自然而然会溃散,加上苏术的抽取,这个过程只会快不会慢,发生这样的事,可以说闻所未闻。
【检测无误,任成身上的能量场波动又恢复成最初水平了,已经备份入库并上报,先生,需要呼叫支援吗?】
【不必,联系宁老板,再生这种事,还是问问他更有头绪】
【收到!】
信息员跑去联系宁饶,他也推了一把曲泠道:“好了,起来吧,该工作了。”
这事同样报告给了曲泠,不过他对这件事不上心,只管自己爽了没有,一旦满足了,他就格外好说话,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把衣服叠好收起来,捉摸着什么时候让苏术再穿一次。
两人很快收拾好,前往任成所在的位置,对方并未回到城堡,反而孤身一人,在夜色里前往一处远离城镇中心的郊区,那里有一座小庄子,下面还有两层保护严密的地下室,他们跟着任成下去,保险门一打开就晃到了眼睛。
满地黄金珠宝,夜明珠担任了光源主要功能,任成走进去,焦躁的在金玉器皿中翻找着什么,乒乒乓乓的声音格外清脆,曲泠隐着身形,光明正大的跟在后面打量着堆叠在脚边的华贵饰品,嫌弃万分的和苏术说话:“这些东西留着干什么呀,又碍事又没用。”
“留在这里自然无用,等下全部充公。”
苏术也不理解这种行为,神色淡淡的回应他,看着任成四处翻找,嘴里也不干不净的骂着,感觉非常无趣,干脆直接拽动灵力查看起他意识海中的能量场。
确实被补满了,而且充盈富有生命力,显然并未对宿主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他蹙起眉,抽出一部分能量拆分开仔细观察一通,发现这其中竟然有一丝丝锚点的能量,锚点能量来源于上级世界,也几乎等同于不死不灭永生永续的能量,这也解释了为何离开那外来的能量体,任成得到的力量仍会恢复。
偷盗锚点,这不再是一桩普普通通的时间问题,他即刻勒令信息员将一切上报不得隐瞒,随即朝曲泠使了个眼色,后者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下一秒,任成就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
曲泠踩着他的背,让他抬不起头看清后面是谁,又嫌他大喊大叫的聒噪无比,甩下个术法让他噤了声,任成在地上疯狂扭动挣扎,像个肥胖无腿的大虫子,苏术无心再关注他的状态,命人把他提走,转身回到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