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台,拿出手机,上面是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号码。
“喂?”
即使面色僵硬,她答话的声音依旧温和,对面的严杉似乎从她的声音中得到了安慰,颤抖的声音冷静了不少:“蔡蔡,你还在宴会上吗?”
“还没结束呢,可能要很晚,需要我带点什么去看你吗?”
“太晚了你就不要来了,”严杉嗓子都哑了,听起来还可怜兮兮的,“晚上不安全,你经纪人不是不让你出门吗,赶紧回家吧。”
蔡霜茗本来也没打算去,只是客套一下而已,所以也就顺着应承下来,严杉又问她感觉怎么样,她也平平淡淡的说这种宴会都一个样,对面有点语塞,不知道再找什么话题,讷讷的静了半天才让她晚上好好休息,拍戏一定要注意安全。
蔡霜茗敷衍的回应了两句,很快挂断了电话,她的女友又叫她去打球,她收拾了心情,把手机锁好放回柜里,重新回到球桌上,一位艺人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她假装遇难,揉了揉脸苦笑道:“朋友生病了,我晚上还要去看她。”
那位艺人点点头,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这个话题就算跳过了,他们继续打球,不一会儿,苏术就安安静静的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休息。
没有人注意到他,蔡霜茗正在兴致勃勃地瞄准,她的女伴在旁边给她打气加油,另外两个艺人靠在一起说悄悄话,其他桌的年轻人们也都自己玩着,直到蔡霜茗的电话又一次响起,她在走去储物柜的路上才瞥了一眼这个陌生的青年。
苏术一直关注着她的行动,端着酒杯其实也没喝,于晚容在外面聊生意,他在后花园吹了会儿风,等人群基本都稳定下来,这才到这里找蔡霜茗。
打球一直到很晚,外头谈生意的声音才散去,系统给他们安排了此处过夜的房间,同时发送消息通知如果不想在这里留宿直接离开就可以,不过房间里没几个人离开,尤其是少爷小姐们,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不会早早休息。
于晚容老早商量了苏术跟自己在这里休息,他实在是不想回去面对晋挽良和曲深,干脆给自己留了个房间,苏术答应了,刚刚收到房间号,确认蔡霜茗在这里不会出什么意外,于是起身离开。
坐上电梯时,时钟显示是晚上十点十六分,一起进来的另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穿着白色晚礼裙,脖子上挂着一颗硕大的璀璨蓝色宝石项链,由银链串起来,搭在长裙抹胸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苏术站在她右后方,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她的侧脸,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但那宝石可是明晃晃的散发着一股阴冷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地钻入女士的心口,以苏术的视角来看,这位女士早已被这块石头污染的彻底变质,碍于世界规则,这些气息无法实体化,于是只能表现为身体状态愈加糟糕,恐怕不久就要缠绵病榻一病不起了。
可是女士神情沉稳,双手拢在小腹前,腰背挺直,还微微仰着头,目光也如水般平静,注视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从外表看,完全无法想象她身体内此刻正遭受着无与伦比的疼痛折磨。
信息员又从苏术肩膀后面爬了上来,悄咪咪的跟他说这个人身上的问题,不过无论是这位女士还是这块宝石都没影响到他的工作和世界线,就算未来这股不怀好意的能量爆发,也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