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把情况反馈上来时,苏术已经吃到第七车了,于晚容继续下达指令,让保镖联系各大媒体找出是谁家的狗仔,随后把手边的一盘无磷虾推到苏术面前道:“慢慢吃,不急。”
苏术点了点头,一米多的长舌忙的歇不下来,卷着新鲜弹牙的蟹腿鱼腹囫囵吞下,那裂口扩张的越来越大,几乎蔓延到胸口,皮肉下翻出苍白的锐齿和更多短一些的舌头,显得他喉咙深处似乎深不见底如同藏有另一个空间。
蔡霜茗不会遇到危险,时间的回溯点出现在她身上,所以时间本身也不会允许自己终结自己,他并没有过分担心,更何况有于晚容在这里,意外发生的概率低的可怜。
等第十一次餐车离开房间门口后,苏术总算拉好了自己的衣领,他们又约了日后几次晚餐,直到慈善晚宴这天,他才终于第一次正式见到蔡霜茗。
在大厅中央,她正穿着一袭白纱长裙,端着酒杯和身边的女友低声谈笑,苏术把邀请函交给门童,登记签字后进入大厅,这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商界精英和俊男靓女交错在一起,格外养眼。
并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他也乐得清闲,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观察蔡霜茗。
临开场前十分钟,一位不速之客闯入了大众的视野,彼时屋内灯光已经变暗,人群也基本入座,连交谈声也少了很多,严杉突然很用力的推开大门,头发和衣服乱作一团,神色也异常慌张,见到满大厅的人,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尖叫,随机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即使那场改变命运的晚宴蔡霜茗没有参加,她也依旧实施了自己的报复计划,昨天的第一剂药就把严杉吓得肝胆欲裂,今天下午第二步实施,直接就让严杉害怕的完全忘记家里的嘱咐,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正厅。
看见人晕了过去,严家父母立刻站起身冲上来,原本责备的话语也咽了回去,会场服务员立刻拨打急救电话,随后让人把严杉送到最近的休息室,严家父母惶恐又担忧的跟了上去,其他人也都收敛了不满的表情,互相对视一眼,窃窃私语起来。
作为东家,于晚容也迎上来询问了两句,他当然知晓严杉是怎么回事,不过事不关己,他也只是做做表明功夫,等救护车来了之后派了两个人跟上,又安慰他们放心跟去,今天的事务都可以日后再谈。
严加父母心疼儿子,也惶然错过今天这场晚宴要丢失很多人情关系和公司合作,有于晚容这句话保证,这才抹着眼泪跟着上了救护车。
等安静下来后,于晚容又转头向其他宾客道了歉,大家都表示没事,于是宴会在延后十分钟后正式开始,无比通俗的流程一一正常进行,演讲、舞会、上菜晚宴,随后是自由活动环节,宾客可以自行在允许范围内活动,这也是公子小姐们互相交友,拓展社交圈和掌权者们互相谈合作谈事务的时候,因为创阳是东家,所以来的都是各家大权的本人带着一众后辈,这时候就尤为热闹。
世家大族之间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三代人都互相熟的不能再熟了,社交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尤其是年轻人一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来参加宴会,大部分其实也是想见见朋友放松放松,因为平日里太忙,上学的上学,实习的实习,家里都管的严,学业事业上压力也大,这种得以休息娱乐的时间其实很少。
家长们在正厅谈生意,小孩们就都聚到后花园里聊天,或者去娱乐室打桌球,蔡霜茗他们的工作已经完成,现在也可以休息下来,于是和一个小姐妹一起在看别人打球,桌上的是两个一线大明星,蔡霜茗很崇拜他们,想借此拉近一下关系,于是一直在旁边捧场。
创阳内部关系很好,仗势欺人或者分离小团体很少见,所以就算没见过蔡霜茗,那两个艺人对她也很客气,邀请她上去一起玩,他们打了一会儿,正在兴头上,电话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唉,蔡蔡,是你的。”
蔡霜茗的女伴看了一眼储物柜,朝她招了招手,她立刻心跳一滞,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放下球杆往那边去,索性女伴没有关注她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是谁,兴致冲冲的换上新的球杆打算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