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沈瑶说道。低眉看着小腹上微微凸起的弧度，声音中带着些不安。

“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君澈顺着沈瑶的目光看了过去，在那附近用手打着圈。

“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要是女孩就……”

“闭嘴。”沈瑶说道，伸手去捂君澈的嘴。反倒被人抓住了手腕。

黑夜中，一股桃花香传来，慢慢传满了整个屋子。仿佛置身于春三月，漫天的桃林中降下一朵朵桃花。

狂风暴雨袭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想逃又逃不开，唯有默默承受，随着风雨而动。在由雨汇成的湖泊中，化作一尾鱼儿，在其中遨游，探索着自然的奥妙，追求片刻的欢愉。

“阿瑶，今天的泪怎么这么多呢？”

沈瑶伴着这句话，陷入了昏睡之中。

君澈还真是精力旺盛，她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只记得身上的战栗似乎从未下去过一般。

沈瑶再次睁眼时，看着有些微微天光，感受到不安分，想说什么却感受不到一丝力气，索性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睡眠中。

由着一朵红梅在暗夜里尽情地开放，肆意又妖冶。

“别闹。”沈瑶听着耳边传来嘟嘟囔囔的声音，只是摆了摆手。

“好困啊。”话音落下，拉了拉被子，就再度闭上了眼睛。

昨晚不知节制，翻来覆去拉着她不知道换了多少姿势，难以入耳的浑话不断，反复求饶也没有见他停下来，到最后眼皮都睁不开，还要被人抱回去继续，现在半梦半醒中腿都有些打颤。等好了，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他，沈瑶想。

“姑娘，醒醒。”沈瑶听清楚了这句话，脑中顿时清醒了几分。

刚一动，就感觉浑身一阵酸麻，提不上来什么力气，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一切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尤其是双腿，像是感觉不到存在感一样。身上的粘腻感倒是散了去，带着些清爽。

低头看去，身上穿着雪白的中衣。沈瑶勉强撑着坐了起来，顾不上滑落的被子，身体的不适。颤着声音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沈瑶看着自己的枕边人，穿戴整齐，脸上红得如同熟透了的桃子一般，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敢问姑娘芳名，本殿下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君澈说道。站在塌边，扫过榻上的痕迹，如同被烧着一般，连忙移开了视线，本就白皙的脸上更红了几分。

“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别开这样的玩笑。”沈瑶说道，声音有些发抖。

只觉得一阵发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抑或是陷入了什么幻境，君澈眼中的防备和陌生就如同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中。

细白的指节放到腿上，扭了一把。疼，这个感觉蔓延过来，如同波浪一般，一圈圈放大，疼感不断加强，蔓延到心上，拉扯着，像是要把一颗心撕成无数瓣。

“这玉佩算是我们之间的信物，我会娶你的。姑娘要是不愿，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沈瑶呆呆地看着被塞入了手中的玉佩，上好的白玉，放到阳光下看，其中有一抹红，像是一尾鱼在其中游动着。

这是当年，他们初现时，她拿出了为数不多的能拿的出手的东西送了出去。当年的小团子，赠了她一只簪子，正完完整整地放在枕边。他说，他永远不会摘下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骗我，说好的一辈子呢，骗子。”沈瑶喃喃道，看着君澈皱起的眉，重新看上了那抹玉佩。

一颗泪珠落到了上边，也仅仅只有一滴。

“在这里等着，哪都不要去。”沈瑶说道。

赤着脚下床，匆忙之间，只觉得脚下传来一阵疼，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瓷片上的血迹，理智慢慢回笼。

沈瑶穿好自己的衣服，套上了鞋子，随手拿过一只簪子，将头发挽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君澈站在后面看着，面前单薄的身影，地下的血，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撕裂的疼，看着床上被遗留下的玉佩，将其与枕边的簪子放到了一起。

金色的簪子刻成了桃花模样，中间坠着红宝石，细细看上去，隐隐还刻着一个字，只是长久地摩挲下，已经看不出上面究竟刻着什么了。

长久地把玩，展现出主人对它的喜爱。

仿佛，一切本该如此。本该如此般配，天上地下，再也没有替代。

做完这一切，君澈顿时感觉一阵眩晕。

“咳咳”伸手一看，手上满是鲜红，血迹顺着指尖落在地上，大片的血迹在地上相融，看着远处的亮光，君澈半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