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网球部。
“仁王那家伙…买水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过来啊。”
丸井托着下巴,眼神扫视周围,“笨蛋赤也呢?”
“怎么也没来。”
柳在旁边顺着他的话随口答道,“他们去给幸村的花浇水了。”
“去得也太久了吧。”丸井抱怨道。
按理说今天应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今天只是在春煦逐渐踏入盛夏里,和昨天大差不差,和未知的明天相衔接里,理应过渡平常的一天。
切原最近新得了个任务,就是在这个会百花齐绽的季节里,给幸村部长天台庭院滞留的花,浇水——!
他拎着水壶上天台庭院时,喉咙里还哼着小调。
然后又在踏入时戛然而止——
你会很难想象那个有着规整花列与小型花坛的,在这个学校里仿佛隔开了一层的世外之地的片区。
在这个紫藤花与樱花齐盛的季节里。
温柔的紫英被大片大片扯落在地面混杂着凌乱,翻倒的花盆,泥土的腥,折断的枝桠,散落揉杂的嫩叶……
切原心里陡然一颤。
他下意识想退回去再重新进来一遍,可墙角那奚奚索索的动静。
水壶被随意抛掷在地面,迈开的腿却避开了散落的紫英,而抵达时,他脚又愣愣的站在原地。
那双湖绿色的眸子呈着远方的天空和白云的柔软,下午的光芒,然后…
定格在眼前时又陡然崩碎一般。
“仁王前辈?!!”
东京·金井医院。
“手术中断……”
婺源蹙着眉透过玻璃隔层看里面挂着呼吸机的人,然后嘲讽的看着余贵。
“那个主刀的医生呢?”
余贵抬眸看他,“你说加诺?他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继续动刀。”
“那你让他现在躺在那儿?”
那双淡紫色的眸底泛上猩红,余贵扯着他的手腕,轻轻蹙眉道,“就算你想半夜刀了那个医生,也得等他后半场手术做完啊。”
他现在的模样就挺吓人的。
婺源轻嘲的扯了扯唇角,“我就觉得挺好笑啊。”
“放开我,我不干什么。”
余贵没松手,而是看蹲在地上的富里,手里拿着烟不放也不能吸,“你起来管管他啊。”
白金的碎发散乱,那双近乎白仁一般的瞳孔被睫羽覆盖,富里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
挺凌乱的。
余贵轻叹。
神奈川。
切原没见过仁王动手的模样,一直以来懒懒散散垂着腰总是恶作剧的少年,总像是无形把自己隔开人群的少年。
也会像现在,独有的少年冲动一般。
他缓缓从地上起来,脚踩着身下人的脖颈,睫羽垂落间,侧脸沾了些许血色。
仿佛也迸进了那双翠绿色,宛若翡翠玉石一般的眸底一样。
他好像,真的想把身下人踩死一般。
那是凌乱散落的栗色碎发,和逐渐让兴奋跃上眉眼的情绪,切原心一颤。
“别…别踩了……”
切原慌乱的拉开仁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也有可能是国二身体乍抽条,仁王又怎么爱吃饭偏瘦弱。
仁王被他扯的一个踉跄。
而地上的人彻底露出了那张因为呼吸短促而泛红,又因为击打而露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