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哦。”太宰乖乖巧巧地说,“我什么都不会否认的。”
“看吧!福泽先生,他什么都承认了!”这一瞬间,乱步挣开福泽的手扑了上去,而银发武士只好出于对乱步做事分寸的本能信任,任由乱步和太宰闹成一团。
只见乱步仗着年龄优势,毫不客气地把太宰赌在沙发的角落里,把男孩柔嫩的脸颊像面团一样拉扯揉搓。
“是你吧,那天特意跑到在侦探社的据点现身,又在路程中途将自己的痕迹尽数抹掉,害得我和福泽先生白跑一趟!”乱步指责道,“你明明可以完全不用过来的!”
“唔啊!”太宰也挣扎着抢救自己的脸蛋,“没办法,是森先生让我……”
“别找借口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又完全不想去!”乱步不客气地打断他。
“我是被人「押送」过去的!”太宰反驳。
“就算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留明确的口信,或者留在晚香堂等我们?”乱步眯着眼睛神情危险地说,“我们只得到了秘书小姐的转述,目的不明、行色匆匆、故作乐观,装作一副很急切隐忍的模样,分明就是为了引诱我和福泽先生顺着你给的线索追出去。”
“………”太宰心虚地移开目光。
“然后,故意留的线索中途断掉了,爱捉弄人的小鬼,看招!!”
“唔唔唔,不要挠那里啊……!”太宰像只被堵在巷子尽头的黑猫一样挣扎起来,“我道歉,我道歉了。”
“哼哼,没话说了吧?”乱步见好就收,放开太宰,得意地起身叉腰,“而且,我还看透了另一点,就是你专门跑去晚香堂的真正目的!”
“什么……?”太宰暗中瞳孔一缩,抬起头来,伪装起无辜可怜的神态,“我做的不是已经全部都被你拆穿了吗?”
“当然不是,你可完全小看我了。”乱步骄傲地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黑框眼镜,“『超推理』!——你真正想要去晚香堂看见的,是晶子吧?”
“……”太宰暗暗咬住牙关,紧绷着一张小脸蛋,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在意她?”
“半个多月前,委托那群帮派少年跟踪我和福泽先生的,就是你吧?”乱步表情不满地陈述着,“就在我们和医生见面之后不久,真是的,线索不要太明显啊?”
太宰的表情变得不甘起来,嘀咕道,“……真是不可靠。”
“别装了,福泽先生是什么身手水平,你会不清楚吗?你让那群少年跟踪,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乱步又忍不住戳了戳眼前团成一团的不明生物,“而你的好奇心指向的目标,其实并不是我或者福泽先生任何一人,而是你未能谋面的「与谢野晶子」。”
“嗯嗯,然后呢?”太宰也不装了,他恢复了镇定,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期待着乱步接下来说的话。
“你吓到她了!”乱步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
“怎么会?”太宰表情无辜,“在晚香堂路过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她一眼。”
“我是说跟踪的那几次!”乱步指责道,“有机会就给我去道歉。”
“……行哦。”太宰眨眨眼,乖巧地认错了,又无奈道,“可是,她估计不会想见到我吧?尤其是,在知道我和森先生的关系以后。”
“啊——!”乱步突然原地跳了起来,“我知道了,原来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什么?”太宰歪着头,一派天真可爱。
“你这家伙,争宠也要有个限度吧!”乱步恨铁不成钢地道,“那医生又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好人,只有你想要天天粘着他,知道了他还曾经带过别的孩子后,就恨不得把对方打听得一清二楚。”
“我才没有!我只是好奇……”好奇爱丽丝的性格原型罢了。
太宰反驳了一半就卡住了,鸢色眼睛睁得圆圆的,因为爱丽丝的存在是不能外传的秘密。
“……我懂了。”看他这副模样,乱步叹息一声,竟然走上前安慰般揉了揉男孩的卷毛脑袋,一副可靠的模样,“你果然是那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类型吧?害怕医生哪一天也像对晶子那样对你。”
“……”太宰神情别扭地侧开脸,“随你怎么想。”
“嘛,现在估计也不用我怎么安慰吧。”乱步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我看你现在也不怎么担心了。”
“证据?”太宰神情平静地说。
“你自己没感受到吗?”乱步反问,“医生唯独对你是不同的。”
“……为什么呢?”太宰眼神空茫地喃喃道。
“别问我,这是关于你自身的谜题。”乱步收起眼镜,得意一笑,“你自己解决吧。”
“唔……”太宰表情认真地沉思起来。
“最重要的解决啦,现在就顺便把剩下的小事说完吧。”乱步开始在诊所里闲逛起来,“福泽先生?”
“乱步……”刚刚被迫围观了一场天才儿童互搏的福泽无奈了,“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这次的正事吧?”
“其实在我看来十分一目了然啦,不过福泽先生想要找医生再次确认以求安心,我也不会反对哦。”乱步如此说着,蹲在角落里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一堆机械的残骸。
“就是这样,太宰君。”福泽转向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帮我问问森医生,最近港口Mafia那边的异动是怎么回事?这里面是否有他的手笔?”
“是吗?”太宰乖巧地微微一笑,“好的,我会如实转达的,福泽先生。”
……
“森先生,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治君,诊所那边今天的「客人」多吗?”鸥外说着,转过身就被男孩的尊容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只见男孩的原本就不安分的一头卷毛此时乱蓬蓬的,白嫩的脸蛋更是红扑扑一片,衣领也皱成一团。
“又和中也君去擂钵街深处大冒险了吗?”鸥外俯下身询问道,“……总不能是被欺负了吧?”
“就是被欺负了哦~”太宰双眼一亮,开始大言不惭地告状,“我跟你说哦,那个橙色的单细胞生物竟然……还有叫做乱步的侦探,拆穿人简直不留情面,明明没比我大多少,好讨厌啊……”
“嗯嗯,我知道了,治君。”鸥外听了一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敷衍地点点头,“……以后不要再这样恶作剧就行了。”
“森先生!!”
“去吧衣服换了,洗脸洗手,今晚有蟹肉丸子。”
“……唔,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