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看所做的一切事情。”福吉说，“我需要你们如实地回答我。谁先开始？”

“……”

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不知为何，凯特琳娜有一种正身处神秘事务司下审判室的错觉，只不过这次被审判的是她，还有布雷斯。

医疗室的门再次被撞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教授们。

“你在做什么，部长先生。”邓布利多教授大步走向他们，挡在了福吉面前。

“做一些询问，邓布利多。”福吉坐在椅子上，只有仰视才能看到邓布利多教授的脸，这让他有些不悦，“魔法部有权力问询魔法部官员在霍格沃茨受袭这一事件的当事人。”

“我没看出‘问询’，只看到了‘审判’，还是未经过魔法部相应流程批准的‘审判’。放轻松，部长先生。乌姆里奇教授已经被送到圣芒戈了，黑魔法防御术临时办公室也依你的意思进行了封锁，对现场魔法痕迹的调查结果很快就能出来——我看不出你需要在这里难为两个霍格沃茨在校生的必要性。”

“你在质疑我在霍格沃茨的权力吗，邓布利多先生？”

福吉站了起来，试图缩小高度差。

“请相信，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那个意思，只是在提醒魔法部部长一些流程的必要性。”邓布利多教授从容回答，“当然，我理解你迫切的心情。现在就开展问询是完全符合流程的，但在此之前请务必想一想，部长先生，你刚刚是否已经将这两个学生在心里定义为‘袭击者’了呢？这种已经提前预设答案的问询，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一点，请慎重考虑。”

他微微点了点头，走到了一边，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孩子们，可以说说在乌姆里奇教授晕倒前，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吗？”

凯特琳娜和布雷斯互相看了一眼，既然邓布利多教授都这么说了，那么……

从头到尾描述一遍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是件难事。凯特琳娜从进入办公室等待开始说起，一直到自己跑出办公室寻找教授帮忙结束，布雷斯又以自己的视角做了补充。很快，他们就都说完了，不约而同地齐齐看向了福吉。

“这就结束了？”福吉问。

“这就结束了。”凯特琳娜说，“从我进办公室到离开，本身也没过去多长时间。”

“这就结束了？”福吉难以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魔咒，魔药，甚至神奇动物或者刀枪剑棍，是一个字儿都没挨着边。

“很明显这就结束了。”麦格教授开始不耐烦了，“或者说，你想从他们那儿听到什么你想听但没听到的？”

“他们绝对是隐藏了什么。”福吉说。

他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已经完全没有自己身为魔法部长的意识了。

“这个女孩。”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凯特琳娜，“是去年火焰杯被挑中的勇士之一，在场上的表现你们也都看到了，对多种咒语都十分精通。这个男孩。”他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布雷斯，“是你的爱徒，对魔药的研究很深，对吧，斯内普教授？”

“我不知道你从哪听到的说法。”斯内普嗤之以鼻，“扎比尼先生的魔药成绩只能说还凑合，但完全没有达到可以继续深造的水准。非要强行和魔药凑上关联，就只剩下他有个喜欢在医疗室做苦工的兴趣了。”

“所以他能拿到一些不该提供给学生的魔药！还有这个女孩，你让我相信她拿着魔杖什么都没做？”

“你在质疑我医疗室里治疗药水的合法性吗部长。”庞弗雷夫人显然是生气了，“这是一个很大的指控，我已经记下了。”

“可是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又没有火龙和人鱼啊。”凯特琳娜耸了耸肩，“而且我第一场比赛就用了个变形咒第二场比赛被人鱼袭击到昏迷第三场比赛甚至直接就取消了，你是从哪看出来我很擅长魔咒的。”

“我再次提醒一句，部长先生，不要在已经预设了立场的情况下处理问题。”邓布利多教授说，“你已经问询到目击现场的一切了，再问下去，孩子们也只会给出一模一样的回答。已经很晚了，我的学生需要在医疗室好好休息，缓和受到惊吓的情绪，以尽力跟上明日的课程。福吉先生，我刚刚收到通知，圣芒戈对现场茶水等的魔药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负责报告的医疗师正在门厅等着我们，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他率先起身，大步走出了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