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亦冶看一眼床头的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他想说睡吧别玩了,但觉出徐绰一晚上都小心翼翼,道:“只玩一把,怎么玩?”
徐绰拿掉牌里的大小王,又随机抽出十张不知点数的牌,当干扰的牌堆,最后将剩下参差不齐的牌分成两份,和向亦冶一人拿一份。
“你先出。”徐绰道。
向亦冶拿出两张牌,背面朝上:“十七。”
“跟。”徐绰也扔出两张牌。
玩法和匹诺曹有点类似,第一个人出牌,点数相加等于17,第二个人跟,最好保证自己出的点数加起来也等于17,然后在起干扰作用的牌堆抽一张牌亮出来,以此循环。
直到有人怀疑对方跟的牌相加没有17,就可以请求明牌。最后从出过的牌里,看谁说谎的次数最少,谁就是赢家。输家要根据说谎的次数接受惩罚。
后边,向亦冶适时叫了明牌,翻开牌一看,徐绰已经浑水摸鱼好几轮了。
“输了,今天运气不好。”徐绰道。他平时去酒吧多,骰子扑克都挺会玩的。
“因为你都随便出。”向亦冶翻着牌堆,“你看,牌堆亮到后边,你可以根据自己手里的牌,猜我手里有什么牌,比如到这张3的时候……”
向亦冶认真复盘,徐绰一直盯着他脸看,道:“怎么这么厉害?”
他没听,又是白讲。
“现在到惩罚环节了吧?你想怎么惩罚我?”徐绰道。
“惩罚你马上睡觉,”向亦冶道,“你明天不去画室吗?我明天也要去公司……”
“哪有这么惩罚人的?”
“那要怎么惩罚?”
徐绰:“输几次就喝几杯酒,不然就脱几件衣服,都是这个规矩。”
向亦冶扔了牌,把徐绰按到床头,眼神来回扫他,看他身上一套单薄的睡衣,道:“那你应该多穿一点。”
“多穿也没用,你这么会算牌,皮要给你扒了。”徐绰笑道。
后半夜,徐绰靠在床头抽烟。
向亦冶拿扑克牌折一个小盒,搁他身边盛烟灰,道:“绰哥,我今天白天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太难为你了。”
徐绰吐出嘴里的烟,道:“我知道,你是希望对其他人平等公正一点。”
“我没那么高尚,我就是……居安思危?”向亦冶道,“你能一个想法就让其他人背井离乡,总有一天也能那么对我吧。”
“我不会,你和别人不一样。”徐绰拿开烟,低头吻他一下,“对不起,小冶,我让你不安了。”
“你不是挺会说话吗,吵架只会说对不起,我都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向亦冶道。
“没有,是我不对。”
“好了,过了就过了。”
徐绰看一眼窗帘缝隙透出的天光,道:“待会我给何姐打电话,让你休息一天。”
“不用,说是九点开个总结会,应该要不了很久。”向亦冶道。
“还有几个小时,”徐绰道,“睡一会,我到时候叫你。”
说是这么说,徐绰也没叫他。向亦冶醒了一看时间,天都塌了,会早就结束了。
“何姐应该去了,有什么事她会转告你。”徐绰道,“那些会议内容大差不差,不去也没关系。”
向亦冶:“……”他觉得徐绰前一天说,之后有事会问他意见,都是骗人的。
下午何景明转告向亦冶,星汇上午原本是打算找他谈续约的。
向亦冶疑惑:“我的约不是还有一年吗,怎么这么早?”
何景明习以为常:“还不是看你现在势头猛,想先给你套牢了。”
林绡离开已成定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艺人一朝流失,投身对家,星汇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一定会有一些动作的。
向亦冶开始思考,该怎么委婉表示拒绝,并且不影响未来一年的发展。
徐绰:“要不提前解约吧。”
向亦冶:“……”他就多余问,提前解约要付违约金的。
徐绰:“违约金我给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