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的桌子上摆着一瓶透明的白酒,上面标准的写的生产地址——原料:高粱(15%)、玉米(3%)、大米(2%)、小麦(2%)……
两人坐在长条的软沙发上,那样假的皮料质感,蓝白的配色,扶手上搭着菱形格子的方巾。
她听见他有些依恋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伊文。”
他的手轻轻向下,划过她的发丝,将那原耽整齐的一撮头发分成两片。他顺势摸到了她脖颈下的扣子,那金属的扣子在他的手指尖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朦胧、暧昧。
伊文抓住他的手,倒没有指责他,而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
“你喝醉了。”这句话是事实,但却惹来了面前那人略带挑衅的挑眉。
“嗯。”他没有反驳,只是又将身形凑得近了些,伊文闻得到他身上的气味。
“我们是什么关系。”他问,借着醉意。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逾越,伊文盯着他看,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拉开和他的身距,而是伸手握住他的脖颈。
她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个冒犯的动作而生气,甚至轻轻的笑了一声,他的眉毛舒展开,收回了放在她口子旁的那只手,几乎是乖巧的坐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伊文顿了一下,她的声音如同往常那样平静:“亲密,激情与承诺。”
诺曼底提过这个概念,伊文很喜欢构成主义。当然,在这里这,三个元素并不构成爱的本质。
他终于是有些动容了,那样近乎是属于生理性的本能在此刻变得有些僵硬,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任性,这是一种“恃宠而骄”。
“你没喝酒。”阿列卡尼亚挫败的低下头,看着她握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手。他将脸凑过去,几乎贴在她的手背上,那张漂亮的脸在凑近的时候,尽管看了这么多年,伊文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此刻除了伊文几乎没有人还完全的清醒,其他的人,大多互相聊聊天,没有人注意这里的情景。
这样一个归顺、香艳的场景,便只有伊文看得见了。
“我没醉。”伊文回应了他的话,仍然只是承诺。她的手轻轻的松开,那只手又被他勾在怀里。
那双强健的手臂。
阿利卡尼亚直视着伊文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让他看见清晰倒映着的自己。
靠在沙发上那柔软的质感,伊文低头看到手旁的方巾、桌子上的反光。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别样的顺从,他的本意也确实是如此。那样的一个人竟然能给人一种“匍匐”的感觉。
“好。”他说着语气近乎是撒娇,就那样——直挺挺的,伸手搂住她的腰,偎在了伊文的怀里。他怕自己没有身份,又撒在她怀里喊了她两句向导。
分明是想要逾越的,却也要借着现在的身份去图谋。
重、软。
伊文看着他穿着的高领纤维材质的黑色衬衣,拉过那个挂在他锁骨旁的那个瓷娃娃,她把手伸到他的后脖颈,那里是滚烫的。
这是个香艳的场景。
她小声哄着:“你醉了。”
阿列卡尼亚没有回答,低头,切切的伸手勾住她左手的无名指。
这是什么意思,伊文没有问他。怕他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来。
鼻尖有他深重的气味,万幸不是那种血腥、粘稠。
她弯了弯手指,她的手指间被他染上了温度。阿列卡尼亚坐正了些,他的腰身、赤诚的耳根……他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内心的冰与火似乎让他煎熬,却又欢享此刻的温存。
他或许该向某种神明祈祷让神宽恕他,但环顾宇宙四野,他既没看见天堂、更没看见上帝。
他在心里低吟着:“联邦,联邦。”
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