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准的是自己的脸。
相片被烫坏,烟也熄灭了。但闻青生仍旧用力按碾着。
“季总,我能理解他的选择,但我不太懂你。”闻青生说。
宁澈需要钱和身份地位,能甘愿被季向松圈牢。
他不缺那些物质的东西,季向松就对他百般关怀。
但有什么用呢?他有这么好骗吗?
闻青生很清楚是假意,更不会留下。
季向松握住闻青生的手,一节一节掰开他的手指,拿出皱成团的烟蒂扔了。
“闻总,有空吗?陪我三天,解决易感期。”
季向松坐下,去吻了吻闻青生的脖子。
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闻青生嗅到了不加控制的冷冽雪松气息。
“季总,你不工作了?”
“我早上去公司就是先把紧急事项处理了。”
“好。”闻青生立即答应。
“你现在没喝醉,可以考虑清楚。是三天。”季向松暗示道。
闻青生低头看见季向松与他十指紧扣的手,忽然明白了。
季向松收敛了这么久。
“我知道了。我能听话,很擅长忍耐。”
“我还是alpha。多重的后果,我都能承受。”
闻青生盯着季向松,慢慢地从季向松的掌心里抽出手。
然后,他握住季向松的手腕,引着季向松的手放上自己脖颈。
“季总,就当作我回报你这段时间耗费心血的照顾。”
话音刚落,季向松就收拢手指,掐住了闻青生的咽喉。
礼物送上门,没必要不收。虽然距离他想要的闻青生,还有一段时间。
季向松贴近到闻青生耳边,问了一个问题。他稍稍卸除施加的力,等闻青生回答。
“不需要。”闻青生说,“我不会喊停。陪你尽兴。”
*
闻青生失联了整整五天。
谢呈明就是这么认为,虽然他在第一天晚上收到了闻青生的语音通话。
闻青生说,他出去旅游散心,不用找他。
谢呈明问:“你和锐寅在一起了?你在陪他出差?”
闻青生没有回答,就挂断了。
然后,谢呈明去查了锐寅和闻青生会乘坐的航班。闻青生根本没有订机票。
谢呈明突然发现,他完全想不出闻青生会去哪里。闻青生应当只会留在他身边。
谢呈明从总部下班就到闻青生的公寓等着。苏徜和他冷战,他也顾不上哄。
第五天,轮到谢家惯例家宴的日子。
谢呈明还是收到管家的消息,说闻青生已经到主宅了,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谢呈明一进门,就看见闻青生和他母亲相谈甚欢。
谢母说:“听说S市冬天很湿冷,你畏寒一定要多带几件厚衣服。”
闻青生说:“好,会准备的。”
“呈明,回来了。先过来休息会儿吧。”
谢母看见门口的人,笑得更愉悦了。
“哥。”闻青生也看见了谢呈明,很自然地站起身打招呼。
谢呈明郁结怄火,闻青生竟然笑得出来,丝毫没有同自己闹僵的样子。
谢呈明朝母亲点了点头,又冲闻青生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闻青生:“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谢呈明不再废话,拉住闻青生,将人拽去最近的房间。
关门,落锁。
谢呈明把闻青生抵在门板上,咄咄逼人地追问:“那晚我喝醉去你公寓,蒙住我眼睛的是不是你?为什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味?你的腰给我看一下。”
闻青生沉默不语,看着谢呈明手上的订婚戒指。
谢呈明就去扯闻青生的衣领。他发现闻青生的后颈贴着气味阻隔贴。
“你要干什么?”闻青生抬臂挡住谢呈明的手。
谢呈明侧目,看见闻青生露出的手腕上有擦伤未消的痕迹。他迅速捏住,趁闻青生软了力气,连撕带拽,拿掉了阻隔贴。
omega的馥郁甜味散发了出来,直冲谢呈明的鼻腔。他气得天灵盖都要炸了。
“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呈明拉着闻青生的手腕,放到闻青生的眼前。
“你看不明白吗?那就看个够。”
闻青生抽不回右手,开始用左手慢悠悠地解开纽扣。
闻青生怀疑季向松是不是记仇他那句话。
谢呈明在易感期用几盒套,他并不知道。但季向松用多少,他亲身体会了。
季向松确实就花了三天时间,但闻青生多住了两天是因为他腰酸腿软,根本下不了床。
胸膛、腰间和腹部有交错青紫的痕迹。烟疤还被格外关照,留有齿痕。
但腺体上的咬印是最重的。
谢呈明几乎目眦欲裂:“是谁?锐寅?还是有几个人?”
“几个人?你当我是你?”闻青生冷笑一声,整理好衣服,说,“你敢不敢今天说要退婚。我就告诉你。”
“……”谢呈明握紧了拳。
“可以吃饭了。”
门外传来一句话。他们还记得在家里,不得不放下争执。
餐桌上,闻青生若无其事地坐到谢呈明旁边。
这就是谢呈明要的好兄弟吗。闹得面红耳赤,已经没有任何遮羞布了,仍旧坐一起吃饭。闻青生心不在焉地夹菜吃饭,尝不出任何滋味。
“爸,妈。我有事要说。”
谢父和谢母都很意外,谢呈明的神情和语气是少见的郑重严肃。
谢呈明说:“青生不去S市了。分公司的职位我会提拔别人。”
餐桌下,谢呈明的左手按住了闻青生的大腿。
“谢呈明,我为什么要听你安排?”
闻青生缓缓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谢呈明。
他眼中连失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