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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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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握住剑柄,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运剑劈刺一样,当千重夜产生了“击垮敌人”的念头时,脑海里也非常流畅而顺遂地闪出了一大串相应的信息。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分辨敌我双方强弱,还有其后的判断局势、创造战机、寻觅破绽、弱点击破,这些事情于他而言都像是呼吸一样自在,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犹豫,仿佛他曾经也做过许多次类似的事——在那些他遗失的记忆之中。

‘所以,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微薄的好奇在心头一闪而过,转瞬间又恢复了沉寂,千重夜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继续回答对方的疑问,“强大的魂师,也能看见,不过没有那么清楚。”

比如唐银,比如他们宿舍楼下那位宿管老人,再比如霍雨浩脑袋里那个让他觉得气息有种微妙既视感的存在,千重夜都只能感觉到他们很强,可具体强到什么程度,他暂时还形容不出来。

总而言之,绝对不要与其敌对就是了。

闻言,霍雨浩和萧萧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惊讶。萧萧想了想,试探着举了个例子,“这样,千同学,今天那位负责裁判的王老师,你能看出来他的修为吗?”

“可以啊。”千重夜不假思索地说,“他的气息要比周老师差一截,应该是魂王级别吧。白色的,很温和。”

“……”两个少年人再次对视一眼,彼此皆看到了对方目中的震惊之色。半晌,霍雨浩吐出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惊疑,紧接着,立刻郑重其事地告诫千重夜,“阿夜弟弟,以后这些事情不要随便告诉其他人,知道吗?要是有人问你类似的问题,你就说是直觉。”

“哦。”千重夜听话地应了。

霍雨浩又看了萧萧一眼,后者对他轻轻点了点头。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沉吟着说:“我原本的想法是跟萧萧形成双控场配合,协助阿夜弟弟攻击的同时也帮忙进行兜底,防止我们因为战斗经验不足或者其他原因出现什么岔子。不过,既然阿夜弟弟实力足够,那么就没必要暴露太多东西了。正好,我们同区的其他队伍都没有超过二十级的,那么就由我协助阿夜弟弟战斗,萧萧,你继续保存实力,在没有遇到两环队伍之前,都不要出手,可以吗?”

千重夜点点头。萧萧爽快地说:“好嘞!”

霍雨浩旋即转向千重夜,这小孩儿仍是一副斯文安静的模样,半点看不出赛场上的凶悍架势。他想到当时那场景就觉得一阵牙疼,顿了顿,还是说道:“说实话,阿夜弟弟,你的反应速度真的有点快过头了,今天我和萧萧就都没赶上,还好对手实力不强。但要是换成那些两环、三环的队伍,这样的配合度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能不能稍微委屈你一点,迁就一下我们?……当然,这是我们的问题,不是你的错,我们后面也会努力适应配合你的。”

“……”千重夜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再一次回想起之前战斗时的情形——呃,他好像是直接把队友丢在脑后了,不仅如此,千重夜隐约还有一点儿印象,当时霍雨浩和萧萧……似乎都在后面追自己来着……

小孩儿眼神漂移了一瞬,下意识正襟危坐,又乖又甜地回答:“好哦。”

商议结束,三人各自返回宿舍养精蓄锐,备战明后两天的密集考验。千重夜回到宿舍以后,还被唐冬拉着唠了两句,对方显然也是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战斗,回来得比他还早,此刻正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兴致勃勃地发问:“怎么样怎么样,今天第一场比赛,感觉还适应吗?打得顺利不顺利?对接下来的比赛,有信心吗?”

千重夜一一都回答了:“适应,挺顺利的,明天的对手都不算强,可以赢。”

“那太好啦!”唐冬开心地一击掌,“要保持发挥哦,阿夜弟弟,咱们淘汰赛场上见~”

“嗯。”千重夜认真地说,“淘汰赛见。”

#一些旧事

他待在裁判所后/庭的院落里,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

裁判所里向来冷清。任职的诸位神官和主教很少会在这里逗留,而在关押的囚犯与打点的侍从离去以后,也不再有新的人胆敢踏足裁决阁下的居所。是以,任他在这里困兽似的乱转了半天,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能见着——包括裁决阁下本人。

这并不应该,他心想。

以对方的敏锐程度,早在有人踏进裁判所的第一时间就该察觉到了,更何况他刚才还连着敲了两遍门。而纵使对方一年比一年更加寡言少语,以往也从未将他——他是说,他们——拒之门外过。

是因为陛下的惩罚太沉重了吗?

……还是,因为那个姓唐的家伙呢?

他想到这里,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愤恨、担忧、焦躁、泄气……数不清的情绪像是乱糟糟的毛线球一样缠成一团,搅扰得他片刻也不能安宁;可就算如此,他依然清晰地从中揪出了一丝压抑不住的窃喜。

丑陋、没出息。他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遍自己,咬了咬牙,终于大步跨上台阶,第三次敲响了对方的门。

咚咚咚,咚咚咚。木制的门扉被他敲得几乎在颤动,他心说再等三分钟,三分钟对方还没来开门他就直接推门进去;然后等三分钟过去了,他又沉默地敲了第四次。

好在,等他敲到第五回的时候,对方总算愿意出来了。

“怎么了?”对方站在门内,静静地问,神情仍如上一次见面时那样淡漠,就连嗓音,也似深湖一样沉寂且冷清。

——而他就这样,骤然哑了声音。

“?”

对方微微歪头,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疑惑的动作。那双银月似的眼睛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这样平静无波地望着他,却在这一瞬间里,让他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勇气都泄得干干净净。

他张开嘴,又闭上,反复几次,最终有点儿颓然地说:“我……刚回城,听说你被陛下责罚了,就过来看看。”说着,他克制不住地用余光上下打量对方,只怕看到什么未愈合的伤痕,“你没事吧?”

对方弯了一下嘴角,是个毫无温度与情绪的、礼节性的笑容,旋即摇摇头,说:“只是禁闭而已。”

……真的只是禁闭吗?

他看着对方,那具瘦削的身躯正半倚在门边上,单薄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似乎比之前更加虚弱了。

就好像灵魂正在寸寸抽离躯壳,直到最后,只余下一具苟延残喘的空荡皮囊。

‘是这样吗,阿夜?’他愤怒而又苦涩地想,却从不敢真正地问出口,‘原来,被他背叛,会让你这么痛苦吗?’

他突然很想对那个不在场的人破口大骂,又想朝对方说一万句关于那混账家伙的坏话,最好能说动对方回心转意,别再牵挂一个不值得的人。可他最后能说出口的,只有一些苍白空洞的安慰,“……你别自责,阿夜,至少、至少这不完全是你的责任。谁能想到那个人会变化这么大、又居然敢孤身一人混进殿里?而且,还……”还敢欺骗你的感情。

他不愿意说出后半句话,而对方也在这时打断了他。

“蓝金色的。”这句话说得很没头没尾,但出口的时候,对方的眼睛竟无端变得亮起来,像是一簇微弱的火,明明下一秒就会熄灭在无边风雪之中,依然要拼了命地焚尽最后的余灰,“很好看。”

“…………”

他怔怔望着那双美丽的明眸,心神陡然间一阵震动,大脑也浑浑噩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过很快,那双眼重新变回了一片死寂,对方的目光径自掠过他,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也或许什么都没有看,好半晌,方才轻飘飘地说:“陛下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我也还有用,不会有事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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