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经声越来越强,雷动声中一张布满经文的天网从天而降。
体内灵力已被彻底压制,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边奇水忿有不甘地望向天空,心中横出一丝妄想:要是老天此时能降一道业火就好了。
就在此时,一道火光横劈而来。
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天网瞬间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
!
老天还真显灵了?
边奇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恍若从天劈下来的火光,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那道火光裹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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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边奇水已然站在了一家客栈房间里。
他抬眼一看,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之前一起去大荒的那个奇怪粉衫男子。
“道兄,你...你居然...从大荒活着出来了?”见对方居然安然无恙地从大荒回到了云迢,边奇水惊讶地舌头都捋不直了,连救命之恩都忘了谢。
“嗯。”沉伶上下扫了边奇水一眼,问,“你这是发生了何事?”在大荒时对方还是一支行队的领队,转眼间竟落得如此狼狈。
“多谢道兄救命之恩。”边奇水回神过来,与沉伶道过谢后,便说起了他们从大荒出来的事。
从大荒出来后,边奇水带领行队回到了云迢,打算歇一晚再上路。
没想这一歇,竟然坏了事。
边奇水千叮万嘱,要求行队众人不得透露半点押送木箱之事,尤其是那木箱上的金色符咒。
却不想,有个浑崽子晚上与人吃多了酒乱嚼舌根,夸夸奇谈。
结果前脚刚出酒馆,下一秒便尸首异地了。
云迢是个小镇,来来往往的人鱼龙混杂。
边奇水一开始以为他被仇家暗算。毕竟他们这一支行队做得本就是偏门事,没几个真干净的,有仇家来寻仇是家常便饭。
但紧接着不过一个时辰,行队又接连暴毙两人,死状凄惨,魂飞魄散。普通人寻仇尚留一丝魂魄,像这般杀得如此干净,不像是寻仇,更像是灭口。
行队中人见情况不对,这才说出了实话。
边奇水一听,再结合这灭口的手笔,很快就猜到是东家所为。
他们这支行队,虽是临时召集,但边奇水也不想让他们脏在自己手上,于是连夜领着余下的人逃跑。
可是哪里逃得出?
对方已在云迢设下了天罗地网,行队众人一个个被杀。饶是领队边奇水,也一时间逃不出去,这两日都在云迢东躲西藏。
更气人的是,云迢有人编传谣言,说是边奇水不肯将领钱分给行队众人,这才一个个灭口。
不然,行队十几个人,怎么就剩边奇水还活着?
这说起来又得怪边奇水来的时候在云迢招募了道师,这才让人高度注意到他们这支行队。
也是,行队十二人,就他一人独活,这要如何解释才能服众人?
边奇水真是有口难辩,可一时半会又逃不出云迢,只能随时换脸掩人耳目。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换脸时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这才有了后面那一幕。
他们在大荒才待了不过一会,外边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沉伶对边奇水是有好感的,毕竟对方不仅让他进了行队,给他买了新衣裳,带他吃带他喝,甚至还带他找到了大荒。
这也是沉伶刚刚出手救他的原因。听完边奇水的话,沉伶道,“明日我带你走。”
边奇水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但几次见他出手,颇为高深莫测,明显非一般人。
能跟在这样的高人身边,许是一次机会。
边奇水双手抱拳,语气甚是感激,“多谢道友!认识这么久,还不知如何称呼?”
“沉伶。”
沉伶刚报完名,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叫声从床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