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川把床上那一坨,连被子带人一起揽进了怀里,他把下巴磕在季池的发顶,无意识地轻轻磨蹭了几下,“没事儿,睡吧。”
“…你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
贺聿川垂眸,只能看到一片乌黑的发旋,他收紧手臂,将怀中人更加贴近自己身体。
“不行吗。”
季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脸埋进去,小声嘟囔一句,“随便你。”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贺聿川这个事儿精有问题。
最开始和贺聿川做的那几回,季池在完事之后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侧位置永远是空荡荡的。
季池还感叹贺总起床真早,每天早起上班,这也太勤劳了。
后来他渐渐品过味来了。
贺聿川不是起得太早,他是晚上根本就不和自己一起睡。
季池去过几次贺聿川的房间,在贺总卧室那个柔软床铺上,两人翻云覆雨过无数次。
第一次完事的时候,贺聿川懒懒倚在床头,手里夹着根烟。
热烈运动后,肌肤产生的红晕尚未消退,声线依旧带着暧昧喑哑。
“你喜欢我这房间?”
季池那时候不明白贺聿川这话是什么意思,满是不解地回了句,“还好?”
贺聿川沉声应了下,“好。”
季池不知道他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反正那天晚上他也是一个人睡的。
后来季池慢慢从贺聿川的话里咂摸出一点味。
人家那是赶他走呢。
他没听懂,还在那傻乎乎地回了句还好。
他还好个屁啊。
领悟到贺聿川是何含义后的季池,对他种种行径深表不满。
什么意思啊。
不跟他睡,嫌弃他是吧?!
那还做得这么起劲。
拔*无情!
渣男!
季池要是神智清醒,他肯定会嘴贱地怼贺聿川几句,但他现在实在太困了,没功夫和人贫。
他闭着眼,呼吸绵长,一副睡熟了的模样。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显出几分乖顺。
贺聿川没有丝毫睡意,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季池头发,手指插/进柔软发丝,一下下轻抚。
贺聿川不习惯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更不习惯向别人袒露出自己的睡颜。
可现在怀抱着人的感觉,好像也还不赖。
温暖又舒适。
能够让他挨过这漫长雨天。
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十分催眠,贺聿川意识逐渐消散,他很快便陷入进这片温软之中,无法自拔。
一开始贺聿川是搂着被子睡,隔着层层布料,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炙热的体温。
他想更加近距离地感受这抹热意。
所以第二天早上季池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窝在贺聿川怀里。
他手臂死死锢着贺聿川的腰,脸埋在对方胸口,被憋得差点无法呼吸。
失去意识后,身体会下意识寻找能够令自己舒服的存在。
他找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地方。
贺聿川睡得很沉,闭着眼,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贺总的睡相很好,不动也不折腾人。
没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贺聿川身上睡衣只是微微皱了些。可这种宽松的衣型本就遮挡不住什么,他领口大敞着,露出一整片滑腻肌肤。
上面留有几处未曾消退的印记。
他侧躺着,松弛下来的胸部肌肉被挤压成一团,形状看起来十分可观。
季池没忍住,手顺着领口滑进去摸了两下。
真的好软。
贺聿川睫毛颤了颤,有即将转醒的趋势。
不过他没睁眼,只隔着衣服,攥住了季池作乱的那只手,嗓音带着晨起的喑哑,“别闹。”
季池乖巧应了声,动了动手腕,这次倒是很轻松就挣脱开来。
他用舌尖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声音听起来比贺聿川还要哑,“你不起床吗,上班要迟到了。”
季池扫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十点多了。
他声音沙哑的原因有很多。
昨天辣椒吃多了,又喝了一肚子碳酸饮料,现在喉咙又渴又干。
当然,最重要是一个原因可能是,他昨天下午声带使用过度。
贺聿川在床/上不爱说话,季池倒是挺爱说的。
一个劲地在人家耳边说。
他越说,贺总便越沉默。
贺聿川最后甚至有些恼怒地让他闭嘴。
他就不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