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了一耳朵的时姈:“......”
这样就能混进去了?
可搬出燕王当借口,难免让她觉得不爽!
这多半是原身从前与燕王过于暧昧的关系,才会让傅昶认为这是最合适混进宫,也是风险最低的理由。
但以前归以前,事实上,就原书的情报来看,这位跟原身暧昧的燕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燕王的人设是手握滔天权势的皇长子,生母金贵妃受宠,母族金氏显赫,族中子弟多数入朝为官,耗费数年培植亲信,拉拢党羽,只为燕王铺路。
去岁西南闹蝗灾,皇长子进献治患上策,极有成效,皇帝大悦,封他为燕亲王,也是至今除太子外唯一被赐封亲王的皇子,此后声名大振,威信愈重。
原身与他的关系在原文提及不多,只在原身几次受委屈时安排他出面安慰,待原身重振精神,再度投身向女主复仇的伟大事业,他便悄然退场,转头谋划自己的事业去了。
醉心皇权之人,哪怕动了真心,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十分存了算计。
原身屡次作死后,名声愈臭,燕王便很少与她接近了,反倒与男主的对手戏颇多,好似放下儿女情仇,完全投入了争夺帝位的宏图大业。
可惜了,最终还是逃不过炮灰的命格,注定沦为主角光环下的牺牲品,男主荣登帝位的垫脚石。
将时姈领进宫,交易就算完成,傅昶恨不得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好顺利与她分道扬镳。
任这恶毒女郎去闹事,他离得远远的,越早脱了干系越好,然而谁能想到,他没能走成。
这阴险狡诈的女郎竟然临时反口,称是落水的后遗症,如今已不识宫中路,避免张扬,非要他带路去东宫,否则交易全数作废。
此刻接近午时,日头高挂,炎炎暑气蒸腾,宫道上的石板滚烫如沸,傅昶似被钉在原地,面色铁青,心头的火气比这日头还旺。
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郎!
带她偷溜进宫与带她去东宫是两回事。
违背禁令带她进宫,是挑衅太子,燕王愿意给他兜底,可带去东宫就不同了,即便是时姈要求,那也是傅昶亲自把人带去的。
燕王不但不会帮他兜底,一顿迁怒是少不了的,他向来不喜自己看中的东西与太子有半点牵连,哪怕只是个亲近的小娘子。
时姈身子骨弱,早已热得大汗淋漓,不时抬手在颈侧扇风,眼风斜睨傅昶,似笃定他会同意,也似催促他快些走。
傅昶咬紧后糟牙,如何还想不通自己是被算计了,然而人都进宫了,此刻放弃,更是吃大亏,他不由狠瞪时姈一眼,从牙缝里挤出“跟上”二字,随即转身,健步如飞。
东宫位于宫城东面,北面仅一扇玄德门衔接西内苑,因此从西内苑东面近南的建福门入,再往西直走千余尺,便能望见玄德门了。
时姈一路跟着傅昶的步子走来,早已累得气喘如牛,面色潮红,衣衫汗湿,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死鬼。
玄德门前有率卫值守,佩刀威仪,目光如炬,傅昶顾忌着不敢走近,时姈跟着站得远,只眯着眼遥望宫门,隐约可见气势恢宏的宫殿交错林立,巍峨气势扑面而来,身为这座宫殿的主人,难怪那太子会如此嚣张呢。
正出神,忽听葭倚附耳过来,“娘子,四皇子跑了!”
时姈:“......”
她扭头一看,果真连影子都没了,跑得够快。
无所谓。
走便走了,今日他亲自领她来东宫,已是极好的把柄,顾忌燕王这层关系,谅他短时间内也不敢来招惹她。
葭倚问:“娘子真要进东宫?”
“不进。”
时姈果断道:“你拿腰牌去找内侍,尽快弄辆车来,顺便问问圣人在何处,我要去见圣人。”
最好赶在太子知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