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动作仅发生在呼吸之间,傅尚夏阻止不及,只好咽下差点脱口的话语,眼神复杂地盯着尚不知被嫌弃的小重明鸟。
小重明鸟梗了梗脖子,像是有些被噎着了,转了好几下脑袋才缓过来,随后便眼睛放光地看着自家主人,期待他再拿出好东西。
“没有了,”傅尚夏摊手,复而蹙眉,“那珠子明明写的是玩具,怎么被你当做食物吃了?”
难道他单纯好骗的系统这次留了心眼子,故意坑自己的积分,傅尚夏颇为怀疑。
乖崽清了清嗓子:“啾,啾咕~”
叫声刚出,它便极通人性地给了傅尚夏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傲娇地昂了昂鸟头,张口又吐出了珠子。
珠子上还带着不明的水渍,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上面蒙着的一层灰应该是进了乖崽的肚子里,露出其晶莹剔透,玉泽甚好的内里,正飘在傅尚夏眼前。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不说它被自家画灵吞过,应该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玉器在星际还是很有市场的。
“咕!”
乖崽发出命令,在它感知而来,主人刚才的要求肯定是要它展示自己强大的实力,才能表明它有养这个香香主人的实力。
于是,它便毫不留情地出了手。
眨眼间,傅尚夏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只见原本身处客厅的他不知怎么就到了一片原始森林,连同乖崽都消失无踪了,他环顾四周,心道,崽子长大了敢坑老父亲了。
总归是没有危险的,他试探地向前走,郁郁葱葱的树林,似乎隐藏着某种危机,没有动物的嚎叫,没有鸟类的啼鸣,更没有人的踪迹,安静得可怕。
“乖崽。”他轻声呼唤。
每唤一句,隐住身形的重明鸟就歪一下头,想答应又不敢露馅,泄愤般地对着脚下的树干啄了几下才罢休。
主人,肯定用计,只要它现行,就说明它不厉害,那主人就会被那条菜蛇拐走了,肯定是,脑袋瓜时而灵光的重明鸟如此想道。
树干也不是实物,啄两下倒也没声儿。
见乖崽确实不出来,傅尚夏正踱步,便听密集的“嘶嘶声”向他而来,或是几十声,或是几百声,此起彼伏,让他不好的预感越发清晰。
他颇为僵硬地扭过头去,后方,十几条手臂粗的花蛇朝他而来,紧跟着的,左边右边、四面八方的花蛇都朝这边爬来。最长的几十尺,短的也有一米,而且数量之多,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傅尚夏觉得即使他不怕蛇,但就这一幕密集恐惧症也会怕的。恐惧的气息充斥着他的内心,似乎也掐断了他的反应神经,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定在原地。
他面无表情,紧抿着唇,想,从这出去了,他的好大儿要进他的暗杀名单里了。
也许是乖崽感知到也也说不定,蛇的数量开始减少,近了,近了,傅尚夏眼睁睁地看着最先出来的那条蛇就快到了他脚下。
突然,那条花蛇颜色一变,成了银白色,漆黑的瞳孔也变了色,面对这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傅尚夏惊讶中不乏好笑,眨了眨眼,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怕小白。”
夹带私货的小重明鸟气得跺脚,忙将剩下所有的蛇都变成了那条菜蛇的样子,以数量胜质量,它哼哼地又啄了一下树干。
这次,啄到的居然是个实物,只听一声脆响,那东西碎了。
这边,已经不怕小白的傅尚夏悠哉悠哉地等着乖崽现身,顺便撤回了要给它记一笔的想法,就听东西碎掉的声音。
“乖崽,你搞什么了?”他问。
话落,诚惶诚恐的重明鸟撤了灵力,幻境开始崩散,这下发现它站在了窗梁上,那个倒霉的被它啄了几口的树干就是窗玻璃。
傅尚夏眯了眯眼,从这白珠用来制造幻境的奇异功能里回了神,似笑非笑地将目光聚在干了坏事的重明鸟身上。
众所周知,鸟崽怎么懂眼神的深意呢?
鸟崽只知道笑了就是不生气了呢。
于是,小重明鸟欢欢喜喜地飞到傅尚夏脖颈处,找了个地方窝起来,半是推锅半是埋怨地咕了几声,都是菜蛇的错,是玻璃质量不好的错。
语气很是心虚,而且反手就被傅尚夏拎着脖子送到了眼前。
从惧意里缓冲过来,唇瓣逐渐有了血色,便见那抹红弯了弯,道:“既已知错,便去系统空间内反省三个小时,到时间我会唤你出来的。”
说着,那双明眸带笑地瞅了似有庆幸的重明鸟一眼,以及它怀里的宝珠,右手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一次性手套,带上,道:“白珠没收,反省之后还你。”
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带着手套的右手一把抢过珠子,看重明鸟还有不服的意思,他幽幽地补了一句:
“表现的好,给你新玩具,表现的差,再加一小时。”
乖崽立马偃旗息鼓,钻进了系统空间。
傅尚夏也没歇着,褪下手套扔垃圾桶,处理起烂摊子来,联系了安装玻璃的师傅,他思索片刻,又向新加的好友发了消息。
目测夏天还没过:“秦先生,在吗?”
鉴于是求人办事,傅尚夏不能冷冰冰的,便又复诊了个小猫敲门的表情。
原主通讯器不常用,表情头像昵称全是几年前的风格,索性,都不算中二,也还算在傅尚夏审美点上,便也没换。
秦:“什么事”
几乎是秒回,傅尚夏一挑眉,感到诧异。原本想来,像他这位邻居这样的大忙人至少要等十分钟才能看到信息呢。
他先是对着可能是银蛇主人的礼物的全新通讯器拍了张照片,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