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整好一切,她踏上了前往法器阁之路。
才至法器阁,便见大门外站了许多人,甚至是与她一同拜入宗门的碧飞霜也来了。见着熟人,碧飞霜寻着味儿贴过来,自来熟问道:“宁师妹,你打算用什么法器?”
宁师妹?
宁晚上下扫了碧飞霜一眼,这丫头一副没长开的样子怎么看都比她小许多,被这人叫声师妹,怎么听都不得劲。她上手揉了一把碧飞霜的头:“叫师姐。”
碧飞霜鼓着脸,不服道:“可我比你早入宗门一炷香。”
早入宗门又怎样?宁晚斜睨了碧飞霜一眼:“我应是比你长个五六岁。”
“胡说,自记事以来我见了百个春去秋来。”说罢,碧飞霜便扯过宁晚的手腕一通乱摸:“你的骨龄明明才双十!”
百个春去秋来……宁晚差点忘了这茬,碧飞霜不属人族,这么细算下来人家起码大她个百来岁。但她脸皮厚如城墙,熟稔地转移话题:“不说这个,说说你打算挑个什么法器,心底有数没有?”
碧飞霜的思绪被牵引了去,她双目无神看向天边:“以我目前的实力怕是没有法器择主,谁选了我都成的。”
“这么草率?”宁晚略有惊讶。
碧飞霜点点头:“好些的法器怕是被师兄师姐们挑完了才轮得到我们,所以我只盼得一物便足矣。”
宁晚无语凝噎,这么不靠谱的言论,让她有了空手而归的预感。
“宁师妹无须担心,妙音宗资历深厚法器阁把把法器在外头都是叫得出名的,届时到手的也不算太差。”
宁晚眼神愣愣:“你是从何而知?”
碧飞霜无比骄傲地仰着头:“我家老祖宗告诉我的!”
“老祖宗?”宁晚问。
“正是,摇光仙尊大我一千八百岁,不就是老祖宗吗?”
“呃……”宁晚有些恍惚:“你们白蚕一族倒是活得天长地久。”
没有精怪们得天独厚的血脉加持,人族想要活个千百岁简直想都不敢想,就连九州隐居的老妖怪都才堪堪八百余岁,宁晚有幸见过一面,那人老掉了牙、全无大神风骨,就像个将行就木的小老头。
“那是……”碧飞霜傲娇点头。
“吱呀——”
碧飞霜话音未落,法器阁便传来沉重的开门声一股尘封已久的气味伴着飞尘扑面而来。
宁晚掩着鼻子偏过头去,小声道:“这味儿……好冲。”
碧飞霜同样捏紧了鼻子,她鼻音重重:“好像是有人在里头拉屎了……”说罢,她猛然回头:“先前听说你们悬泠峰仙鹤跑到百讲台上行不轨之事,这法器阁里头,怕不是……”
宁晚浑身一僵,不知为何她现在听不得屎啊尿啊这种词。对此她选择否认三连:“绝不是、定没有、别乱想。”
“哦——”碧飞霜拉长了尾音,她点了点头复又转过脸去,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不容两人多聊,上方的长老便捧着长卷开始念——
“各峰名册共有一百三……”
“任务堂积分榜首为望月峰……”
“下方弟子依次……”
宁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前方人影幢幢,每人有半刻钟的择选时间,也不知多久才轮到她。
“这位师姐竟挑了这等法器!”
“那位师兄运气好好!”
“哇,那诉萧出世——”碧飞双激动得喊破了音。
让碧飞霜一人自言自语宁晚实在于心不忍,她挠了挠耳朵,挽尊:“这又是什么来头?”
碧飞霜挥着手张牙舞爪地描述:“诉萧啊,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九州志上记载,万年前清水大神手持诉萧,一曲悠悠传九州,世间无人不落泪。你、你怎么哭了?”
悠悠的萧声传来……
“啊?”宁晚揉着眼睛,摸到一抹湿意,微愣、但依旧嘴硬:“没哭啊……”
“有病啊——”碧飞霜忽的大叫一声。
宁晚惊得掉下一滴泪,她怒道:“你瞎叫唤什么?”
这时,旁边又传来一声吼,但却不是碧飞霜的声音。
“神经病啊,他竟然在诉萧上插洋葱!”
“妈的,揍他!”
人潮涌动,萧声戛然而止,只听有人大喊。
“望月峰的疯子就是在找事儿,兄弟们揍他!”
宁晚:……
碧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