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问、第三问,它的回答能明显感受到只有司落家乡才能回答出的风格。
而第四问则间接证明面前之人非常熟悉丹书大全,或者说,只有亲自编撰这本书的人,才能在极短时间内非常坚定地否定错误丹方。
司落笑吟吟:“所以,我究竟该称您为我的祖师奶,还是该称您为窃取我记忆的小偷?”
“你,害,年纪挺小,倒是个人精。”情况几乎全被猜中,它瞠目结舌,好半天才缓过来,“行了行了,你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问题问得差不多,伤也恢复了大半。
司落起身伸手,将它扶起来。
嘴角微微一抽:“我说前辈,您既然共享了我的记忆,化形成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化成贞子?”
“哦,我也不想。”被司落唤做前辈的女人撑着腰慢慢站了起来。
“我刚苏醒不久,灵力不足无法完全化形,而你记忆里只有这副鬼样子看起来最容易幻化。”
“原本不想吓着你,便选了最为温和的出场方式,没想到两极反转,我这穷凶极恶的煞鬼前辈倒被你这娇弱好后辈一脚踹飞。”
女人皮笑肉不笑。
司·娇弱好后辈·落:“……”
司落轻咳两声:“前后辈之间没有隔夜仇,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闻言女人警铃大作:“你想聊什么?”
“聊归聊,但得提前说好,待会无论说了什么,你不能打断我的话,也不能动手。”
司落笑的灿烂:“当然,我可是您最柔弱不能自理的练气期后辈。”
听到柔弱不能自理,女人啧了一声,她可没忘记初次出场时司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十几脚,那时司落筋骨甚至还没完全修复。
看似柔弱不能自理,实则一脚踹她半条老命。
女人脸上挂着假笑,司落看着内心有点虚。
她转移话题道:“前辈先换个地方,雪池不适合聊天。”
扶女人站起来,司落推开洞邸的偏房。
修真界不似凡界,即使数十年不曾居住也不会落下灰尘。
司落习惯性用灵力为房间施了清洁咒。
转身,女人已经摊在床上。
司落:“……”
还真是不客气啊。
司落问女人叫什么,她不肯说,只让司落称她为月槐老人。
司落思忖片刻,没在脑海寻到与月槐老人只言片语的记忆,就连丹书大全的作者也与“月槐”二字不挨边。
月槐:“若是觉得四个字难念,你只念两字也行。”
少女十分上道:“明白了,月老前辈。”
月槐:“……”
待司落收拾好一切,再转身,月槐不知何时又移到了桌前,正欲言又止地望着器皿里的茶叶丝。
体内灵力微薄,月槐根本无法热茶泡用。
“想喝?”司落问。
“当然。”月槐顿了下,“人一生下来就是要喝茶的。”
司落:“……”什么歪理?
司落顿了下,在月槐满怀希冀的眼神中,伸手将装有茶叶的器皿直接收进须弥芥子袋。
直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眼不见嘴不馋。
月槐错愕:“妮子你?”
司落避开女人幽怨的视线,像渣男发誓似的:“下次再泡,下次再泡。”
第肆堂太冷,她经脉刚复原,吞不了回灵丹,体内仅剩的灵力热满一壶茶刚好全。
月槐:“啧。”
她共享司落的记忆时,这妮子日常明明都十分懂礼乖巧。
可直到自己与之接触,才发现全然不同。
正愤愤不解之时,月槐识海中蓦地闪过司落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短发少女穿着短衫趿拉拖鞋,身处异国,不远处正在发生极为激烈的枪战,残肢遍地,弹甲飞裂。
街口小店人去楼空,唯独她与店长面不改色,一个吃饭,另一个干活。
月槐微怔,这才发现自己不曾认真仔细观察过司落的另一份记忆。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拥有她的“过去”,这妮子才会坦诚相见,装都不装了?
月槐心情复杂,好一会才道:“醒了才一会,也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对了妮子,你听说过严峰么?”
司落点头,又贴心地加了称号与年份:“听过,大药尊严峰,据说三千年前亲手于北海刨了一位仇人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