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僵持不下,外面传来脚步声。
殷冬青从外面走近来,之前用药,脸色不像之前那样苍白。
走到穆姝面前:“不是出去吗?小姝我同你一起去。”
穆姝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眉头微皱:“冬青姐,你好好在家养病——”
还没说完就被挽住胳膊:“闷得很,你不是自己去外头玩,不带我吧。”
穆姝苦笑,这些人一个个都怎么了,伸手拍了拍殷冬青的手,安慰:“孟图就是胆子再大也不会叫我死在他府上的。”
钟符冷哼一声,知道自己面对穆姝从来就没赢过,别开头。
“要不我去,要不冬姐姐跟你。”
穆姝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抬起拳头捶在他的肩膀上。
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殷冬青附和:“对,要不弟弟去,要不我去。”
两个人完全就是串通好了。
这次倒是出乎意料,穆姝奇怪谢忱怎么没见人影,原来是老早就去布置人手,侯府的人使得得心应手。
钟符再带着人在外头候着,明面上,暗地里,完全是三重保障。
穆姝心里说不出的暖意,从小对家的感觉淡薄,舅舅死后便更是流离失所,现在感觉自己很幸运,遇到好多好人。
抿唇朝殷冬青无奈一笑:“重重保护,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了。”
殷冬青伸手捂住她的嘴,眉头轻皱:“说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
穆姝虽然心事重重,但还是心里暖暖的。
一件事一个地方,或许不是什么吸引人,而是在此处产生的故事,留下的眼泪,每一样都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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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永城人心惶惶,眼看南城岌岌可危,外族派来的是大将贫通,当初跟他父亲一个时代的将军,跟江翊这个年轻人来说,军中威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原本慌张的军情更加慌张,现在急需一场能定军心的仗,暗地里的那些人也急切盼望着这场仗。
背腹受敌,若是搞不好,会有白头翁的参与。
浓墨重彩的这幅画,南城便是画纸。
日到傍晚,大帐之中灯火通明,江翊率众开会。
南城久攻不下不是办法,现在只能主动出兵。
江翊亲自上阵,张充领先行部队,月如媚领右防卫军,他要亲率人马夺回南城,救出汪颌。
大帐之中鸦雀无声,这个决定似乎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各路兵马都在看江翊的表现,若是不如他父亲,恐怕各种狼子野心再也无法压制。
江翊身上的担子很重。
散帐之后,月如媚留在帐前,看着高台上坐着的江翊,眸色深沉。
“侯爷。”
江翊嗯一声,抬眸看她。
月如媚面上带着纠结,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卑职觉得您不该去。”
江翊挑眉,眸色带着兴趣:“为何?”
月如媚淡淡开口:“现在汪颌被困是事实,但如何被困,被困中的人心变化都是疑点,现在军中人心不齐,若是他反水,或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出城,其中危险不能不多想。”
江翊收敛眼底沉重,对她的劝告却是有些意外:“可本侯若是按兵不动,汪颌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后面的人,更加名正言顺清算九门。”
月如媚沉沉叹了口气,江翊说的也正是她心中所担忧的,现在九门的漏洞实在太多。
“若开战也不该由张充领先锋兵马,此人巧言令色,不是良正之人。”
江翊眸色平静:“所以我才派你领防卫军,若没有变动,你的任务便按兵不动,永城交给你,我很放心。”
月如媚一愣对上江翊的眼神,瞬间又不自然地移开,江翊信任自己,甘心把后背留给她。
“月家世代忠勇,月老将军抱病在身,明明家中子弟有其他旁支,却将重任交到月姑娘手上,除去领兵之外,也是忠心安排,若不是鞠躬尽瘁,哪里舍得亲孙女在外铁马冰河闯荡。”
月如媚愣住,知道江翊此番话尽是肺腑之言,抿唇脊背挺得笔直:“侯爷放心,永城绝不会有半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