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的轻声惊呼惊醒了正在睡梦之中的艾瑞克,他警觉地立刻起身,然后第一时间望向玛琪所在方向,同时左手利落地抽出枕头底下的魔杖。
“怎么了?”瞧见玛琪略带惊慌的眼神,他顿时郑重起来,认真询问道。
玛格丽特也拾起了放置在床头柜抽屉里的魔杖,另一只手直直指向手印所在。艾瑞克顺着指尖的方向望去,在看见暗红手印之时,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一道红色的魔咒打上墙壁,消散于无形之中。
“奇怪……没有魔力波动么……”方才的魔咒是一个检测魔力的咒语,如果这凭空出现的手印是用某种魔法绘制上去,那刚刚会在边缘形成淡淡的青蓝光芒,青蓝越是耀眼,就说明魔力越强。
但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没有任何魔力。总不可能是内堡的巫师闲得无聊三更半夜偷偷跑进他们卧室开了一个恶作剧吧?这里是斯莱特林,可不是格兰芬多。更何况,就算是对于喜欢恶作剧的白巫师世家来说,这样的恶作剧也实在过于低劣且充满恶意了。
更糟糕的是,这个事件是在他们睡梦之中发生的,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全程都没有惊动他们。万一他(它)想对他们做什么,尤其是对小玛琪做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艾瑞克连忙给玛格丽特施加了一个检测咒语,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幸好,魔杖发出的光显示她平安无事。
于是他在深深松了口气之余,又将目光转向墙壁。
没有任何魔力波动,就说明这手印是人按上去的,而非魔法变幻而成。艾瑞克随手将内袍披在身上,走下床去,来到手印位于的墙壁面前。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这只血手印也是右手——将手放在旁边比对,发现手印明显要小一圈,手指也更为纤细——这是一只女人的右手。
艾瑞克更搞不明白了,因为整个内堡所有的巫师,只有他的妻子,玛格丽特是女性。而玛格丽特显然不可能自己吓自己。
这时,他听见了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一回头,是玛格丽特也穿好衣服,急步走过来。她来到艾瑞克身边,仔细观察着这个不详的手印,鲜血在手腕处淌下,顺着重力一路流淌到石制地面上,汇了一小摊血,尚未完全干透。
“这是女人的手。”她得出跟艾瑞克一样的结论,但随后又说,“也可能是少年的手。”
这句话为艾瑞克开阔了新思路,没错,也有可能是尚未长成的少年手掌,但问题是——咱们内堡里也没有少年巫师啊?
最小的艾瑞克,现已22岁。
难道作案者特地使用了复方汤剂?
想了片刻,艾瑞克握紧玛格丽特的手,轻声道:“别怕,我去找奥尔加——不,我去找哥哥。”
玛格丽特注视着艾瑞克神情严肃的脸庞,摇摇头道:“我不怕。”
萨拉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藏书室做炼金实验,他最近对哈利波特里尼可.勒梅的魔法石产生了一点兴趣,想了解其中的原理。当然,他能有此想法,完全是人菜瘾大,要知道,萨拉查本人的炼金术水平可是很拉的。当他听完艾瑞克的描述,第一反应是无以伦比的荒谬感,斯莱特林这座防守的固若金汤的内堡,竟然会被行此等鬼祟之径的家伙混进去?
内堡防护法阵的维护,一直是奥尔加负责的,所以他……也懒得满城堡找奥尔加了,去年不是研制出了黑魔标记的魔改版蛇形标记么,他直接一撸袖子,魔杖对准自己胳膊上的银色小蛇按了下去。
斯莱特林堡是不能幻影移形的,萨拉查按下这个标记只是为了通知奥尔加有急事找他,并且告知他位置在哪里。很快,奥尔加急冲冲地赶过来了。
当奥尔加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后,他顿时也露出了震惊不已的表情。斯莱特林堡都多少年没出过这等大事了,上一次有非法来宾闯入地位仅此于家主的人员卧室……好像斯莱特林家史上就未曾发生过这等事件。奥尔加突然联想到3年前上任家主,也就是萨拉查父母的离奇身亡。他想至此处,顿感不妙,心中警铃大作,上一回可是前家主先中毒逝世,后萨拉查的母亲在烈焰中自尽,之后萨拉查为了上位,大开杀戒,处死了一大票斯莱特林,才换来如今这个安稳日子。现在发生这么严重的非法入侵事件,万一处理不好,岂不是……
奥尔加额角不知不觉流下一滴冷汗,连忙把心中那个最糟糕的未来猜测强行抹掉。
“玛格丽特怎么样?”听完艾瑞克的叙述,萨拉查第一反应是这个问题。
“她还好,”艾瑞克回答,“我检测过了,万幸没有受到伤害。”
“那就好。”萨拉查点点头,“首先,这绝无可能是麻瓜干的。”他最先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自然不可能。”连艾瑞克都觉得萨拉查是在说废话,“我房间施加了最强力的麻瓜驱逐咒,还有针对麻瓜的黑魔法。”
“而且连接艾瑞克阁下卧室的走廊,乃至相邻的房间和通道,都施加了最高级别的驱逐咒。”奥尔加很好地补充说明。
“所以,要么是巫师,要么是魔法生物干的。”萨拉查就此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