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家主啊,”锋哲像是又想起什么,奇怪地问道,“艾瑞克也跟我说过这个问题,这套牌里巫师阵营,连格兰芬多家那小鬼,还有赫奇帕奇家未成年的那位赫尔加.赫奇帕奇都有——她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为什么偏偏我们斯莱特林净是已经过世的先祖,要我说,家主您的名气绝对比这两毛孩子大,艾瑞克的魔法水平比之他俩也绝对不落下风啊。”
这……
这个问题其实早在数日前艾瑞克就询问过,当时萨拉查的答复嘛——还没做好,就这样搪塞过去了。没想到今日锋哲竟然也问了相同的问题,看来大家身为斯莱特林成员的荣誉感还是很强的。
但是……这叫萨拉查怎么说好呢?抄袭已经是对原作者的大不敬了,而还要把自己作为角色加入卡牌里……抱歉,他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这怎么听怎么像公开处刑。而且他到时候该怎么处理自己这一角色呢?能力低了,大家肯定不高兴,能力高了,怎么看都像自吹自擂,他就不能避嫌么?
“锋哲,这套卡牌呢,我还没制作完成,所以有些英雄角色还处在空缺状态……”萨拉查想了想,还是采取了当日搪塞艾瑞克的说辞,“……等我改天有空了,再把这些补进去吧。”至于什么时候才叫有空嘛……等银河系毁灭那天吧。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令玩家锋哲满意,他考虑一番说道:“既然家主还忙着的话……我最近正好有所空闲,不知是否可以让我也参与制作,在这方面帮到您呢?”
“……”望着锋哲跃跃欲试的表情,萨拉查这回有点吃惊对方的热情,正欲拒绝之时,转念一想,这不是刚好可以把这麻烦的包袱抛给别人了吗?一旦把卡牌后续制作全部扔给锋哲,既避免了可能的公开处刑,也省得他以后被人催更了,一举两得啊。
于是他连忙说道:“我确实没什么时间,要不这样,我待会把制作思路写给你,以后完善它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诶?”锋哲只是想分担点工作而已,却没料到所有工作都交给他做了,他有些犹豫不定,“这……我只怕跟不上家主你的想法啊……”
“跟不上也没关系,”萨拉查大手一挥,毫不在意道,“你也可以自我创新嘛,我不介意的。我是真的没工夫,我还要去钻研之前的那个空间魔法阵呢!”
空间魔法阵?之前空间领域不是因太过危险所以相关研究都被紧急叫停了吗?怎么现在又……锋哲正欲说什么,但萨拉查直接大步走开了,只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婚礼从三月份被修改至2月14日举办,时间上自然会有些紧张。作为目前斯莱特林堡的头等大事,也是弟弟的终身大事,萨拉查肯定也去询问了包括准备进度在内的相关事宜。这次婚礼晚宴会在堡内大厅举行,届时将宴请众多亲朋好友,请帖自然早在新年之前就发出了,萨拉查好奇地要了宴请人员名单,发现斯莱特林不愧为英格兰南部第一黑巫师家族,虽然人丁凋零至此,这代直系更是只有他和艾瑞克两人,亲戚却枝繁叶茂,估计都是祖上的联姻关系。当然,除此之外,女方那一边的宴请对象也数量众多,原因同上,总之放到后世,摆个几十桌是没问题的。
萨拉查翻来覆去看了数遍,确定了格兰芬多不在名单之上。上次玛格丽特成人礼那回戈德里克可是来的,这次……莫非是格兰芬多的那点联姻关系还是太遥远了?或者,弟弟这个对白巫师没好感的家伙直接把他枪毙掉了?
萨拉查又去问了奥尔加各项准备工作进行得如何了,幸运的是斯莱特林毕竟家大业大,即使更改了时间,还是能按时做好相关准备工作。奥尔加又请示他应该为新娘准备什么晨礼。这个词令萨拉查一愣,随即才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解释:一种礼俗,新婚第二天清晨丈夫赠送给妻子的礼物。
萨拉查有些好笑地回答:“这得问艾瑞克去啊。”问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新郎。
奥尔加解释了一番,原来如果艾瑞克给的晨礼过于贵重,就得得到作为家主的萨拉查的批准。而且艾瑞克并未离开这个家,这项礼物,基本上长辈都会或多或少参谋一下。
听到这里,萨拉查决定做一个开明的兄长,将决策权全权交给弟弟,除非弟弟真的失了智把非常重要关键的利益白送给了对方,到那时再去干预也不迟。
2月13日中午,事项基本都已筹备完毕。布兰达一家一起骑着马车来到了斯莱特林堡,虽然用门钥匙更方便快捷,但毕竟不够正式,更何况他们还要带上大批的嫁妆。大家互相见了面,行了礼,寒暄了片刻,斯莱特林便安排客人入住了客房,玛格丽特住进了最特殊的一间。玛格丽特随身携带了两名侍女,晚间十分,用了餐后,她走回房间,在侍女的服侍之下好好泡了个热水澡,以洗干净连日赶路的风尘,之后又抹上一些花草香味的精油,把自己打扮地典雅端庄。
而城堡的另一侧,萨拉查在自己卧室内开始最近一周的每日功课,背诵作为婚礼见证人的长篇台词。
没错,婚礼见证人的担子最终落到了他头上。巫师界可没有教堂,也无牧师,这个重任最终会交给男方长辈中地位最高之人承担。到了斯莱特林堡里,自然就轮到家主萨拉查了。萨拉查可是亲历过玛格丽特成人礼,安米拉那长篇大论地发言引得他昏昏欲睡,神游天外,而这次他自己变成了发言人,必须滔滔不绝讲述完那么长一段话语,中间还不得走神……幸好,他是可以带台词稿上台的,去年安米拉之所以不带,是因为纸张金贵啊!
虽然造纸坊尚未有所产出,但萨拉查说什么也要准备好台词稿,不然万一中间忘词了,他出丑事小,毁了弟弟的婚礼事大。
第二天,玛格丽特早早地起床,昨晚涂上的精油芳香还比较浓郁,一个侍女开始帮她梳理头发,露出高高的额头,另一位则取出带来的寥寥无几的化妆物品,供玛格丽特自行化妆——要知道成人礼她都未曾略施粉黛。与此时麻瓜界流行的含铅汞的化妆品不同,这几个简陋的化妆品均是魔药材料调制而成,纯天然无污染,更不含毒。玛格丽特内心给自己选择了一个庄重大方的妆容,在脸上涂涂抹抹。此时西方人还没有后世以小麦色为美的审美观念,在中世纪,大家推崇的仍是皮肤洁白,隐隐可见青色血管的外表——这代表了此人地位崇高,不事生产。因此化妆打扮后的玛格丽特肤色更加白皙,玉骨冰肌,莹白若雪。
大厅早已被布置好。空旷高大的厅堂最北端,之前的一些日常装饰被撤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块高高垂下的长长挂画,这幅有三层楼高的巨形挂画之中,深蓝的底色之上用魔法绘制出一个抽象的暮年男子的形象,他留着长长的胡须和一头白发,戴着高高尖尖的巫师帽,身着黑色的绣着暗纹的长袍,手上未持魔杖却散发出点点星光。这便是传说中的魔法之神——梅菲斯特在巫师界中广为流传的一个形象。
待太阳渐渐下沉,良辰已至。作为婚礼见证人,萨拉查也不能再一身纯黑,他在外面披了一件暗绿色的披风,上绣了点点银色的龙葵式样,衬得他气场总算柔和了一些。他早早站在了巨大挂画之前,正中间的位置。
随后到来的是新郎艾瑞克和宴请的众位宾客。艾瑞克今天英姿勃勃,容光焕发。他也脱去了纯黑的打扮,内里穿了一件纯白的短袍,外面又套了件无袖的暗金丝质长袍,脚上穿的是一直放在储物室珍藏的龙皮靴子——这靴子他总共也没穿过几次。
各路宾客则按各自地位,自动分成两个竖排站至两边,来者包括赛兰利夫妇、科特林达家族、普朗阁下、德伦巴夫妇、弗兰德夫妇、萨德维尔家族、坎贝尔阁下等等。萨拉查与艾瑞克的母族瓦勒乌斯世家却并未派遣一人,自从三年前母亲不明不白地去世,两家就彻底决裂了。除了居住堡内的舅公锋哲,斯莱特林与瓦勒乌斯再无任何联系。
此时,一切准备妥当。新娘玛格丽特在她父亲的带领下徐徐入场。在中世纪,新娘最常穿的服饰是蓝色的,因为蓝色在宗教上是纯洁的象征。如果新娘选择了其他颜色的服饰出席婚礼,那么她必须还得披上一条蓝色丝绸,以示对教会的尊重。但是这里是巫师界,教廷管不着的地方,巫师的习俗自然与麻瓜有所不同。玛格丽特的及地长袍是云朵般的纯白色彩,外面披了一件丝绸制的淡金色刺绣斗篷,带着玫瑰等花朵的暗纹。她的额头佩戴着黄金制作的额饰,脖颈之上,一串珍贵的珍珠项链越发衬托她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