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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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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不太受欢迎呢...小拉维恩,当初可是我把你引荐到调查兵团的,再多亲近我一点嘛。”

...亲近个屁。

拉维恩自诩心胸宽广,但对这种一但找到劳工就死也要薅到底的变态男人没有一点能够宽容的圣母之心。

在驻扎兵团的日子像是地狱一般可怕,在知道这个人考察人才的方式就是把所有的杂活和正事一股脑地交到她手里之后,拉维恩每天都在对现在这悠闲的生活感到幸福。

修城墙、追小偷、在地下赌场里出千去抓□□的老大、每天给数十门堆满烟灰的大炮擦油...这恐怖的工作量和让人不得不产生的“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要我做”的踌躇再加上精神疲惫,明明已经快要死掉了,但每次撞见这个家伙的时候还总有新的任务要丢给自己干。

说没被皮克西斯司令弄出点心理阴影是假的,可他偏就死死抓住了自己想加入调查兵团这一点,每次在自己发表意见的时候都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拐着弯胁迫自己...

“你想做什么?我宁愿死也不要...”

说真的,即便是方才在地牢里被审讯的时候,利威尔都没见到这家伙如此绝望的样子。

而皮克西斯司令显然已经对她这过激的反应见怪不怪,只依旧保持着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狐狸脸,将方才跟埃尔文聊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这孩子可是相当好用呢,埃尔文...如果要就这样放弃的话不如交给我。”

利威尔发誓,在皮克西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见拉维恩那原本还奋力挣扎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虚无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竟能如此清晰地从她的脸上读到某种淡淡的死志。

...这家伙,究竟在驻扎兵团经历了什么啊。

而这一点,如今还摆着这幅高高挂起的态度的利威尔,也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深有体会...

“跑题了。”

皮克西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将那闪着精光的眼睛转向了对面坐着的埃尔文。

“既然当初是我把她介绍来这里的话,也确实应该在这以上进行点说明呢。”

“首先要明白的一点是,拉维恩,你大抵确实就是诺特先生的亲生女儿。”

皮克西斯司令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这一张一合的威势,倒是让他此时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

——如果他说的不是这种狗屎一样的内容的话。

“...哈?你这混球,终于有一天把脑子也喝坏了吗?”

在地上勉强能抬起头来的拉维恩,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只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说出了这段直白的挖苦,显然并没有把其中的内容给当回事。

“真抱歉呢,拉维恩,享受美酒可是我贯彻一生的习惯啊。”

——“而曾经那些会陪我喝酒的人里面,就正好有一位叫诺特的男人。”

皮克西斯司令一向喜欢这样,说起唬人的话时一套一套的。拉维恩不耐烦地看着他,却也在这时候清楚地理解了他所提到的事对自己的重要含义,虽然不爽也只得一眼不发地等着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在我的印象中,从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开始,他似乎就一直在为了躲避什么而四处漂泊。”

“贵族的酒会、属于名门望族的交际晚宴...我只偶尔几次,在这样的场合中看见过他。”

“那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贵族,明明就财富来说的话,他的储蓄应当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才对,但却总是带着那头疏于打理的乱发,即使穿着再昂贵的服装,也无法扶起那被生活压弯的脊梁。”

“而就是那一天,拉维恩,恰巧在你从墙外边带着一身伤以濒死状态跑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军营里。”

“...你认为自己是冒领了他人的身份,用那种蹩脚的谎言巧妙了骗过了我们,是吗?但你的那份户籍,其实是在诺特先生的嘱咐下亲自为你准备的,不然就凭那单薄一言两语,我们并不会如此轻易地给你冠上贵族的姓氏。”

“自此之后,他就每天待在我的营帐里与我喝酒...直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天,原本一直待在托罗斯特区的诺特先生,竟然在王都的新闻里变成了一堆焦炭?我并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但确实在那一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

哈?那是什么,这又臭又长的叙述终于结束了吗?

拉维恩的原意并不是要对他说什么打击的话,但都被说到了这一步,再怎么样也不能单纯地保持沉默了吧。

他确实是说出了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是有信服力又相当超出常理的故事。拉维恩安静地看他回忆完所有细节,周围的人在此时都一言不发,包括一直坐在身边紧盯着皮克西斯司令的埃尔文。

“也就是说,其实诺特先生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而我认识的那个拉维恩·诺特才是真正的冒牌货?”

在真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拉维恩甚至感觉自己快要冷笑出声了。

“虽然很感谢你现在愿意为我说话,但请恕我直言,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自己在贵族家庭生活过的记忆,也从未见过诺特先生一面。”

“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孩子,并且是由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与他一起被追捕了十多年的话,诺特先生是怎么用他天才般的大脑想到要让一个小婴儿独自面对宪兵的呢?”

对她这样不适时的质疑,皮克西斯只用十分复杂的神情看了她一眼。在无奈地摇了摇头后,用相对温和一些的语气向着拉维恩再一次开口说道。

“那或许就是诺特家的秘密了...我要先提醒你,拉维恩,无论你心中隐藏着怎样的不满,我并没有在这件事请上面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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