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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新元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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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事是什么意思,卢毅已经死了,难道有他做替罪羊还不够吗?”

林澄江淡然道:“上层区是议会收入的主要来源,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稳定是必要的。况且让富商政要们对中枢议长丧失信心是不可逆的损失,这其中就包括让他们发现有反政府分子在中枢议会的眼皮子底下搞破坏。”

林浅溪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在这里,想要找一个人,难道还能找不到吗?小溪,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不愿意滥杀无辜,谨慎地选择以暴制暴的分寸,这是好事。不过你们该知道,坏人不会把坏写在脸上,可他们擅长分辨谁不是他们的同类。”

“为什么?林澄江,你到底知道多少?我们是碰到什么核心机密了吗?”

林澄江将车子驶入一条人少的小路,看着身后依然紧咬着的车,分神回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至于机密?这个问题要问夏教授的助手,不是吗?我快要到了,小溪,你还有其他事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可以跟议员做交易?我们拿不出他们想要的筹码。”

“信用本身就是一种筹码。更何况,你们还善良、正直、一腔热血,总结来说,很像笨蛋。鲁莽好控制又守信的笨蛋,我不认为你们眼中的坏人会不喜欢和你们这样的人合作。”

“可我们……”

“这里的规则对你们来说的确残忍,但,或许有些时候,想要做成一件好事,需要经历十次抉择。你们爱惜羽翼,不愿与坏人同流合污,可在这个时代里,无法做出取舍的人,是没法做成事的。”

通讯被林澄江切断了。

林浅溪皱起眉,她隐隐听见急刹车的声音。

以前林云影想把她塞进议会里,林澄江劝说林云影“浅溪太执着,不适合走仕途”。可难道林澄江天生喜欢察言观色卑躬屈膝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完。

林浅溪捏紧了拳头。

可兴许,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

“这颗宝石真漂亮啊,墨雨,真的,我从没亲眼见过这么好看的红宝石……”

林浅溪走回祁安那边,正听见她在对着孟墨雨碎碎念。

“浅溪怎么还没接完通讯,她再让我拿着这个一会儿,我就要忍不住把它据为己有了,真的。”

而孟墨雨也难得没有对话痨保持沉默:“祁小姐,我明白您十分喜欢这颗宝石,但还请您手稳一点,它很贵。”

林浅溪无奈地捂住脸,怎么感觉事情还没办完,她们就先要面临分赃不均了?

“祁安,墨雨,我的事问完了。”

目光聚焦在宝石上的两人此时四只眼睛都挪到了林浅溪身上。

祁安先开了口:“浅溪,这红宝石是怎么回事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到刚才林澄江的话,林浅溪仍觉得后背发凉,“这东西确实是那个赃物。”

听到这话,孟墨雨惯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此时流露出深切的哀伤,看上去是正在为终将逝去的1.2亿莫斯哀悼。

而祁安沉痛的表情也让林浅溪看出了一万分的悲切,似乎她已经在为即将失去这颗精美的宝石而悲伤。

还好这俩人一个惯来不高兴一个通常没头脑,不然恐怕已经要在这里打个头破血流了……

林浅溪暗暗吐槽,赶紧把曦梦从祁安手里接过来揣好了,让两人暂时都别看见它。

“好了好了,我已经深刻了解你们都很喜欢这东西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无主之物见者有份,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俩一个要石头一个要莫斯这到底该怎么分,但我的那份我不要,等事情办完,你们再讨论怎么分这宝石,如何?”

“你怎么这么随便就把它揣兜里啊?等一等,它是我们的了?既然是赃物,那它应该是中枢议会的资产才对啊?”祁安好不容易把心神从宝石本身上转移了。

林浅溪点点头:“算是我们的吧,毕竟我们的团队现在的定性应该是‘有危害性的非法组织’,猫一点议会的东西非常符合我们的团队精神。我们进去说话。”

祁安点头应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孟墨雨已经赶在她前面说出了她的心声:“少将,那颗宝石,还请您妥善保管。虽然您并不在乎,可它很贵。”

“嗯嗯!”祁安飞速点头。

林浅溪:“……我!知!道!啦!”

就在林浅溪恨不能当场赌咒发誓她一定像爱惜自己一样爱惜这宝石时,祁安却在这时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了。

秦天不可能是奉命打压林浅溪,更不可能受卡尔指使在第一军区里搞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他又没身份没背景,如果他不是个傻子,那岂不是笃定议会和权贵都拿他没办法吗?

在这个星系里难道还有比他们地位更高的人吗?

这么想着,她脱口而出一个蠢问题:“浅溪,秦天他,会不会是个笨蛋啊?”

林浅溪,现年32,世面见得不少,参加过最豪华的酒会也去过最贫瘠的荒原,可至今还没见过一个笨蛋问另一个笨蛋星系里脑袋最活泛的人之一会不会也是笨蛋这种奇观,一时之间竟被震住了。

孟墨雨从林浅溪难以掩饰的神情中读懂了这份震惊,她代替林浅溪回答了这个问题:“祁小姐,我想。嗯……我想,以秦天的才能来说,或许称不上星系中数一数二,但,他或许真的不是笨蛋。”

祁安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定义成了笨蛋,听到这个回答,她愣愣地说道:“如果我是卡尔先生,我现在一定很生气。本来军部的军队就是议会的军队,议会的军队就是我的军队,可现在第一军区里的人都听秦天的话,那这岂不是变成秦天的军队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军部里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直接去调度仿生人和武器库……”林浅溪正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了,“等等,你不会是想说,秦天马上就要死了吧?”

祁安捏了捏自己的指骨,浅灰色的眸子透出奇异的平静:“如果他是笨蛋,他可能快死了;如果他不是,那证明有某个能与中枢议会和世家权贵对峙的第三方势力在支持他。”

说着,她拉上客厅通向后院的那道玻璃门:“我刚才忽然反应过来了。我喜欢那颗宝石,可并不明白它的价值,只觉得它很漂亮;墨雨也喜欢那颗宝石,但她不在乎宝石本身,喜欢是因着它价值连城。即使我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东西,都会因为不同的视角产生不同的喜欢它的理由。可浅溪你明明说过,秦天没有什么强硬的背景,第一军区那么多大家族的人,他一个人,恐怕开不出让大家都满意的价码吧?”

孟墨雨这会儿也从刚才的1.2亿中缓过了神,赞同道:“确实。比如林少将想要的就很不一样,所以她现在离开了。”

“首先,我必须说,我根本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其次,我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跟他想的不一样被迫离开的。”林浅溪还没消化掉祁安刚说的话,又听见孟墨雨这么说,气得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句话。

大概是被刚才看到的珍贵艺术品璀璨的光芒洗涤了身心,祁安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转得飞快,脑子一转,她就顾不上控制语速:“是啊,我和墨雨想要的也不一样,可我们现在还是在和平共处,因为我们有同样要做的事,我们必须合作,来达成我们的目的,在最终的目的前,一些分歧或许算不上那么重要。那么,秦天给那些唯他马首是瞻的人许诺了什么呢?他为了不让你知道平叛的真相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左膀右臂去修改你所在的航舰坐标,这真的是他的主意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林浅溪思量着祁安的想法,一时间竟没找到什么漏洞,但没有漏洞反而让她有些心慌——议会和权贵已经够麻烦的了。

“听我说,听我说,”她定定神,眼睛扫过身边的两人,语气中罕见地充斥着不自信,“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孟墨雨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在这段短暂的人生中,她花了一半的力气活着,另一半的力气“报恩”。

如今,曾经的“恩人”终于露出了獠牙,隐约展露出资本家惯有的要将人压榨到极限,敲骨吸髓的做派;而她曾一度嫉恨却又不得不“保护”的对象在知晓了一切后仍用时而让她厌恶却又无时无刻诱惑着她的眼神说着自由与平等。

火焰曾灼伤她,现今又温暖她。

“我相信你。”

眼瞧着孟墨雨先表了态,祁安忍不住为难:“浅溪,你说这个第三方,会不会是区政府啊?”

“我不知道,”林浅溪将右手置于左胸,严肃地说,“但我承诺,我将为了真相不遗余力。”

——

“李总,您看,”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医用口罩的女人指着一台显示着各种复杂数据的仪器,给李做介绍,“虽然很遗憾,但我的团队到目前为止几乎不眠不休,仍未能完全分析出您提供的样本的成分。或许那份样本里含有某些尚未公开的药物成分,我们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复刻出与之相同的药品,但,维持至少三分之二的药效,是可能的。”

李瞅了一眼那仪器的外接显示屏,只觉得看这玩意儿一眼自己就要立刻梦会周公,可看不懂归看不懂,面上该装还是得装。

他假模假样认真看着那块全息屏,满脸不豫之色,看也不看眼前的人,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冷声道:“我每年砸八位数的莫斯给你们研究团队,结果现在只一个药物的成分,你们竟然说分析不了?我实在怀疑我花出去的钱是不是并不值当。”

李自以为他的面子撑起来了,可他对面的女人却丝毫不吃这套,她毫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您认为您对我以及我的团队的投资并不值当,那您大可以撤销投资。”

李冷哼一声,不吭声了。

毕竟不值当才是见鬼了。

他面上不显,脑子却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想想个既不丢面子又不丢面子的方法把这事儿揭过去。

“少爷,方博士,抱歉打扰二位,”李正懊恼自己是不是没什么台阶下了,奥尔柯特却在这时敲了敲门,“少爷,有客人到访。”

好!甚好!

李大喜,仍装着那副皱着眉的样子,转身面向眉眼间透着无谓的女人,淡淡道:“方博士,我相信您的能力。这份药物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您能认真对待这项工作。”

“嗯,知道了,”她的反应比李还要平淡,冲着门口扬扬下巴,“您自便。”

我自便?这儿是我家!

李气了个半死,却风度翩翩向方博士点了点头。

随后愤而离去,将自己的怒火发泄给了可怜的、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门。

房间里的女人对自己不学无术的投资人的愤怒毫无反应,她的眼睛再次紧紧定在了那块显示屏上。

按理来说,没有分析不出的可能。

——

“哈,奥尔柯特,你听到了吗,她刚才跟我说‘您自便’?我的天,您自便?我简直……那家伙简直没有把我这个资方放在眼里!”

奥尔柯特看着李愤怒的样子,无奈地叹息道:“少爷,您应该也知道,像方博士这样有才华的学者,恃才傲物也是很正常的。况且,您如果别太……或许她也不会那么跟您说话。”

“奥尔柯特,你想说我太装了是吗?不是吧,你胳膊肘往那边拐?我给你开工资啊!是我!”李更气了。

我想说您太欠了……奥尔柯特暗想,自从自己开始跟着李,前途简直是又光明又灰暗。但是他确实没说错,衣食父母也算半个父母,开工资的人说的都对。

“好的少爷,那您开心就好。还有,林浅溪小姐在等您。”

“林浅溪?”

“是的。但她不愿意向我透露她的来意。”

李沉默了下,对奥尔柯特道:“我知道了,你去总控室看看周边情况,顺便,暂时断掉别墅的供电。”

奥尔柯特点头应是,转身离开了。

真刺激啊。

李笑了笑。

果然,这才是人生嘛。

林浅溪在客厅等了会儿,没见到李,却先发现房间里的智能设备忽然全数罢工了。

她站起身,拧着眉四下观察。

“林少将,好久……不对,我们不久前才见过,”她正思索着,李的声音从某个展示柜里传出来,接着,占据了客厅半边墙的柜子向两边展开,李迤迤然从里面的密道走了出来,“真没想到,竟然能看到您单独来找我,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林浅溪眼睛动了动,顿时想明白了,她再度坐下,嘲讽地勾起唇角:“呵,李少爷的排场还真不小,不常住的房产里都要修个密室。怎么,亏心事做多了,害怕被鬼找上?”

“哈哈哈哈,林大小姐真会开玩笑,我这半生虽然没做成什么大事,但倒也不至于怕鬼,”李笑嘻嘻地展开双臂,一派坦荡的样子,“怕是您,常在河边走……会怕冤魂索命吗?”

“哼,冤魂?”林浅溪不怒反笑,眼里却像是含着冰,“怎么,李少爷真以为借了别人的手害人就算自己清清白白了?你早知道议会根本不会放过楚瓷她们了吧,为什么当时信誓旦旦向我们保证绝不会牵连到她们?”

李听完这句话,笑得前仰后合,连话都没说出来。

林浅溪的眼神更冷了:“李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抱歉,”李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走到林浅溪对面坐下,“我只是实在没想到,您居然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林大小姐,虽然这么说似乎有些太不客气了,不过,原来您诸位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吗?我说不会牵连到她们,您就这么信了?那我要是说我是内定的下任中枢议长,给我转十万莫斯我让您当1区总长,您信不信?”

林浅溪的脸色登时更难看了。

但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没有后续亲自去调查那几位执法员的背景,的确是她们的疏忽。

“哦,还是说,其实林大小姐您自己也不想在那些人身上浪费时间,而现在知道了她们可能有生命危险后,又承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所以要找我来分担您心里的负罪感?”看林浅溪不说话,李又慢悠悠补刀道。

看着李戏谑的眼神,林浅溪努力遏制心中的怒火,而后竟又笑了出来:“李少爷,确实,您是对的。这件事,的确是因为我们的疏忽而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真是感谢您身体力行给我上了一课。”

李本来保持着悠然的姿势,听到林浅溪口中“难以挽回”这几个字,他的眉梢微微颤了颤,但紧接着,就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不必这么客气,大小姐。不过,我想说,这里既然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为了达成目的,牺牲几个小角色,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怎么,答应祁安,要帮她讨个说法啊?”

林浅溪漠然道:“您实在该庆幸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祁安,不然,您现在恐怕没法儿这么安稳地坐在这里。的确,对于你们这些东西来说,为达目的牺牲些‘小角色’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她站起身:“叨扰了,告辞。”

“等一下!”她正准备离开,李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攥住她的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青墨她们真的已经出事了?”

林浅溪反手一使劲儿,挣开了李:“关你屁事。”

“这不可能!”李像是没感到疼一样,“我早就打听好了,她们里有人……她们不可能出事!”

“他六舅的,你人格分裂啊。”林浅溪看着李忽然像是变了个人,无语地张嘴就骂。

李刚刚被人怼,现在被人骂,他气得要死,可异常严苛的家庭教育让李没什么脏话的储备,于是他干脆现学现卖:“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他六舅的,你也是个神经病,看什么看,只许你怀疑我,不许我怀疑你?”

这男的指定有什么毛病。

林浅溪冷眼打量李。

他现在不会正犯病呢吧,万一一会儿躺下讹我我要给他一拳吗?

林浅溪不说话,更把李气得要过去了,他干脆直接大喊起来:“奥尔柯特!奥尔柯特!你人呢?现在,现在就去帮我问问那几个执法员到底怎么个事儿!我马上跳进定海都洗不清了!”

他六舅的泡泡茶壶,这男的是不是真疯了。

林浅溪旁观李突发恶疾,正盘算着该怎么给他一拳,奥尔柯特却像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李少爷,昨天都已经确定好了,她们不会有事。”

“听到了吗?啊?”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挺直了腰杆,“我就说,我打听清楚了的。虽然我理解你的愤怒,但别出了什么事都跑来找我。走流程不需要时间啊?”

林浅溪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转而对奥尔柯特说道:“奥尔柯特先生,您家少爷,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

她说着,点点自己的脑袋。

废话,当然了,这还用问?

奥尔柯特想着,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你们越来越不尊重我了,”李咬牙切齿地说,“林浅溪,你说我是大少爷,难道你不是大小姐?难道你能否认你跟我一样,是吃着人血馒头长大的?你怀疑我居心不良,我难道就不能怀疑你心怀叵测?我们祖辈的发家史一样血腥,谁比谁高贵?”

林浅溪沉默了半晌。

“我想要一份名单,所有1区曾经支持姜瑜笙的家族的名单,当然,如果你能查到谁因此受到了清算就更好了。”

“哼!想不到你们竟然有点上道了,”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可以帮你们,看在祁安心地善良的份上。不过,那些家伙没那么容易说服,更难合作。你们这些神经病早晚遇到比我更恶劣的家伙,祝你们成功。”

“呵,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恶劣的人?”

“这不是重点!”

奥尔柯特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情况下不会让自己的雇主在旁人面前因为自己跌份儿,除非忍不住。

他伸手捂住脸,艰难地调整好心情,放下手重新露出微笑:“林小姐,那我送您出去?”

“麻烦了,”林浅溪点点头,走到大门口,终于忍不住转身对奥尔柯特说道,“奥尔柯特先生,讳疾忌医是不好的,您家少爷……我认识个很不错的脑科医生,下次可以给您名片,报我的名字,给他打八折。”

奥尔柯特深吸一口气:“您有心了,我替李少爷感谢您。”

“不用这么客气,”林浅溪同情地看着奥尔柯特,“早治疗,早康复。”

顶着奥尔柯特忧伤的目光坐上能源车,她嘴角勾起畅快的笑。

今天也是日行一善的一天啊,林浅溪。

只是不知道祁安和孟墨雨是否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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