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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番外——小九篇(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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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出宫的那日,在宫中的亲卫都来送行了。

他以为老三肯定要教训他几句,说他不识好歹,辜负了主子;小七脾气爆,骂他都算轻的,指不定会打他一顿。可所有人只是送了些东西,站门宫门前,没有任何言语地目送着他离开。

连与他最为亲近的小五也仅仅是抱了抱他。

为什么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小九攥紧了拳头,低头上了马车,如果觉得他错了,又为什么责备的话也没有?

随着一声马鞭抽响,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红色的宫墙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小九坐在车尾,侧身靠着车门,像一尊失了魂魄的雕像。

谢明峥没说要把他逐出亲卫队,却也没说允他何时回来,只是让他离开皇宫四处看看。

复仇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他曾经贯彻一生的愿望就是杀光胡羯人,保北疆和平。

如今和平有了,胡羯却未被灭族,这个心愿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不管成与不成,他已经无法再做任何改变。

他对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的留恋与念想,又有什么好看的?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城外驶去。

小九一夜未眠,如今尘埃落定,他也没什么念想,随着车马摇晃,就这么斜靠着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马车出了城门没有停下来,还在往前走。

小九有些疑惑。

这辆马车不是他安排的,驾车的人也不是宫中的。

他本以为是谁随便从街上叫的,将他送到城外就回去,可现在他们都快到下一个县了。

小九叫住了车夫,问道:“我们要去哪?”

车夫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他口音有些重,风声又大,小九愣是一句没听清。

没听清就没听清,小九又躺了回去,爱去哪就去哪,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马车进了城后,车夫在驿站停了下来。

小九想,这是到了?

就听车夫道:“公子,我要去多备些干粮和水,您看看要不要带些什么?咱这路还长着呢。”

小九坐起身,问道:“我们要去哪?”

车夫从怀里掏出张一看就是自己绘制的地图,指了指东北方一个小点道:“去雪松屯。”

这地名听起来陌生极了,小九一脸懵逼,脱口问道:“谁雇的你?”

车夫也被他问的一脸莫名,心道,敢情这位不知道去哪呢。但他钱都拿了,于是回道:“就是宫里的一个留着胡子,看起来挺儒雅的官爷安排的。您离开的时候他也在,往反的路费都给了,连食宿的钱也算了进去,让小人务必将您送到。”

小九听他的描述就知道是老三。

他不太明白老三为什么要让他去雪松屯,但既是自己人搞的,他就不太在乎去哪里、去多远。

“这一来一回得个把月,路上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怎么会接这种活?”小九随口问道。

“自然是钱多了。”车夫笑了笑道,“我家婆娘病了,要花很多钱治,家底都掏空了。本来我都觉得没法子了,突然来了送您的活,这钱一下就够保住她的性命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天无绝人之路。”

车夫说这些的时候,面露喜色,显然是真心实意地高兴。

小九下了车,准备同车夫一起去采买些东西。

路上,小九随口问道:“你媳妇病着,你出来这么久,家里谁照看?”

他不是喜欢同人聊天的性格,会和车夫搭话只是想探探对方的底细,留个后手。

车夫道:“我儿子在呢,虽然瘸了条腿,但照顾他娘没什么问题。”

“腿怎么瘸了?还能治好吗?”

“当兵打仗的时候,被战马踩断了。本来说要锯掉的,幸好有个厉害的大夫把腿保下了。”车夫说着,忍不住埋怨道,“当初他若不偷偷去投军,帮衬着些家里的事,他娘也不至于累出一身病。”

小九抿了下嘴,语气有些冷,意有所指道:“若无兵士在前线拼杀,何来国泰民安?他也是个英雄。”

“什么英雄不英雄的,一个大头兵罢了。”车夫似是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讽刺,自顾自道,“哎,算了算了,瘸就瘸了,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

话不投机半句多。

小九有些不愿意搭理车夫,便与他分开采买。

两人各自买完东西,回到车上就向着东北方继续赶路。

车夫对于行程是提前做了规划。每天赶多少路,哪里有驿站客栈能歇脚,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这天车夫原本是打算快马穿过山路,赶在天黑前进城休息的。可谁知刚进山没多久就遇到个采药摔伤的老伯,小九带着他折回去了一趟,把人送到医馆才再次上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还在山上时,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然后变成瓢泼大雨。

两人只能找了个破庙避雨。

这是小九第一次和车夫睡在一处,所以才注意到,他睡下后时常呻吟着醒来。

在车夫第四次吵醒小九后,他终于忍不住坐起身,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车夫有些尴尬,连忙道歉道:“公子,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吵到您了,我去外面车上坐着。”

“不用。”小九按住了他,仍问道,“身体哪里疼?”

车夫道:“老毛病了,天一下雨骨头就疼。”

“找大夫看过吗?”

“看过了,治不好,也死不了。”车夫笑道,“只是再厉害些就干不了活了,我得趁着能动多赚些钱,要不以后他娘俩怎么生活。”

小九沉默了一会,从荷包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取了颗药给车夫,道:“这是止痛的。”

车夫吃下后,竟很快就不觉得疼了。他先是惊喜,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小九,问道:“公子,你这药叫什么?能多卖些给我吗?”

那药是小七自己调制的,原本是让战士们杀场上救急救命用的,用起名贵药材也是毫不手软,一颗卖个几十两都算是便宜的。后来因着小九审讯犯人偶尔下手太狠,有些本来要招供的细作竟活活疼死了,就匀了一瓶给他。

谢明峥登基后,小九出手办事的机会少了许多,就算有,那些养尊处优的废物根本抗不过两轮,所以几乎没再用过。

“这东西治标不治本。”小九提醒道。

车夫道:“知道知道。不瞒公子,我这腰也不好,下不下雨都疼,疼得多少年没睡过一个好觉。”

小九微微蹙眉,望着头发斑白的车夫,忽然问道:“你多大了?孩子多大了?”

车夫道:“回公子,我今年三十有三,儿子十六。”

小九望着看起来至少五六十的车夫,神情有些复杂。他将手里的药瓶丢了过去,道:“这东西也是一个江湖郎中送我的,钱就不用给了。就剩瓶里这些了,你省着些吃。”

车夫接过药瓶,喜上眉梢,忙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有了送药这事后,车夫对小九照顾得更是细致入微,可能比某些当爹的都尽心尽责。换作旁人,这一个多月下来,多少会和车夫相处出些感情,但小九不会。

不是小九感受不到,而是这些温暖的善意会让他觉得万分不自在。

他和谢明峥还有亲卫之间的相处,在旁人看来,都显得冷冰冰的。

谢明峥救了他,让他吃饱穿暖,教他习武识字,却不会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什么,也没想着什么用关爱感化他的仇恨之类的事情,甚至在他接手刑讯之事后,都不曾问过一句,夜里是否能安眠?

他只会像之前那样,觉得不合意,便直接处置;或是像现在这样,不做任何解释,让他千里迢迢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如果是小五,从出宫的那一刻起,怕是就要伤心得哭天抢地。

但小九很喜欢谢明峥这样的处理方式,这件事情也不会影响他对谢明峥的忠心。

所以,他愿意接下谢明峥的安排,毫无怨言地跑到雪松屯,就算他对这次的任务一无所知。

至于和其他亲卫之间,亦是如此。

无论对方有什么需求,只要自己办得到,就一定会帮忙,办不到也会尽力一试。成了一句“多谢”就行,不成便不成了,也不需要什么“抱歉”或是“辛苦”。

小五是个例外,可惜例外只限于小五对他。或者说,小五和谁都黏黏糊糊的,热情率直,但他待小五,并无什么不同。

他没有去爱谁的能力,也不需要谁的爱。

车夫道别时,还有些不舍。又是叮嘱,又是再三感谢他的药,磨叽了好半天才驾车离去。

小九背起包袱,抬了下手,算是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村。

雪松屯是个不小的村落。村外长着许多松树,在村口放眼望去,至少有四五十户人家。奇怪的是,明明已近晌午,却没有几户人家飘起炊烟。

小九心中疑惑,只是不等他细想,突然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直接抱住小九,哭喊着什么。

她声音哽咽含糊,隐约听着像是什么人的名字。

小九不喜欢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不由拧起了眉头,抬手想将女人推开。

可那女人死死扒着他,根本推不动一点。

小九顿时有些烦躁,正要动手,就见两个老人快步走了过来,边小跑边喊着:“对不住,对不住,公子莫恼,我们这就把她拉走。”

老太太上前搂住女人的胳膊,道:“姮娘啊,他不是福生,你认错人了。”

女人看向老太太,仍是不撒手:“娘,他就是福生,福生长大了也是这个岁数。”

“他不是福生怎么会来这里?”

老太太哄道:“哎,他哪里是福生,咱福生浓眉大眼的,皮肤黑黑的,老俊了。你再仔细看看他,白白净净跟小姑娘似的,肯定不是福生。”

女人歪头盯着一脸不耐的小九,脸上的神情变得茫然。

老太太接着道:“咱福生可孝顺了,绝对不会用这种表情看他娘的。”

老太太这几句话实在有点得罪人,跟着来的老头讪笑着看向小九,低声道:“公子莫放在心上,都是哄姮娘的。”

女人像是被说服了,她松开手,歪头望着小九:“不是福生。”

“对,他不是福生,咱福生还没回来。”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搀走,女人脚虽向村里走人,却一直扭着头看向村口。

两人走远后,老头又连连道歉。小九掸了掸衣服,语气冷淡道:“不用。”

老头见小九真无意追究,这才开口道:“小老儿姓吴,是雪松屯的村长,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他问这句话时,神情带着几分莫名的希冀。

小九早就想好了借口,道:“我四处云游,听闻这里有雪松奇景,便顺路过来看看。”

老头掩去眼中的失落,笑了笑道:“都说是雪松了,那得冬天下雪才能看见,至少要等两三个月的。”

“无妨,我看这附近景致也不错,呆几个月就是了。”小九问道,“村里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或是能租住的房屋?”

村长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空房子多的很,不过都年久失修了,住不了人。”

“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住到村民家中。”

小九闻言,问道:“村里还有几户人家?”

“就剩六家人了。”村长领着小九往里走,边走边介绍道,“你方才遇见的是姮娘和她婆婆,除了小老儿一家外,还有李老汉,王阿婆,周家兄弟和陈先生。”

“怎么只有这么些人家?”小九打听道。

村长笑了下,云淡风轻地回道:“自然是死了呗。”

“陈先生脾气差,周家兄弟有个傻了,闹腾,您就住李老汉家吧。”

小九最苦的时候连雪窝都睡过,有屋有床在他看来已经很不错了:“行,房钱怎么算?”

“你随意给点就行。”村长道,“给多了,也没什么用呢?”

小九心中疑惑:这个村子一看就很贫穷,怎么会说钱没用呢?

两人进了村后没多久,小九就看到不远处有着好大一片平坦的田地,养活四五十户人家不是问题。然而走近后才发现,田里长得哪里庄稼,全是杂草,几乎都荒废了,只有几块地勉强能看出来有人在打理种植。

小九有些不悦,暗道:他们但凡勤快点,或是把田租给其他人,村子都不至于穷成这样。

两人沿着田边继续往村里走,村长指着前面,接着招了招手,喊道:“李老头!”

小九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矮小干瘦的老头坐在田埂长,拿着根破旧的烟杆,嘬着旱烟,听到声音也没回头,只是应声问道:“啥子事哟?”

村长道:“你家里是不是有干净的空房间?咱这来了个客人,要住上些日子。”

李老头这才回头,看向小九。他显然也很不能理解一个年轻的公子,怎么会大老远跑这山疙瘩里,表情好似对方有点大病。

村长见他那样,生怕他得罪人,赶紧解释道:“公子别介意,他就长着这么张欠揍的脸。”

李老头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辩驳之词,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土,道:“有,要住多久。”

“两三个月吧。”

李老头点点头,也没问钱的事,拿起身旁的锄头,道:“你直接带他去,我地里还有些杂草没搞完。”

“行。”村长应下。

李老头又看了眼小九随身带的包袱,道:“他带吃的了吗?我家里的米面可不够年轻人的吃的。”

小九开口淡淡道:“路上的干粮没吃完,不用老人家操心。”

“那就行,东边那间屋子空着的,你就住那吧。”李老头说完,光脚进了自己的地里,周围的杂草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

小九跟着村长走到了李老头的家。

那是两间简陋的土屋,一间大些,一间小些。屋前用篱笆围了个小院,一侧散养着几只鸡鸭,另一侧则是泥糊的灶台。

村长带他走到了那间小屋子前,推开门。

屋里陈设非常简单,一张木床,一张靠窗的桌子,还有一个……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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