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雁语气生硬:“你别过来,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
“那就只好在你家楼下喂蚊子了。” 顾槐松语气里带着点笑的意味,打趣似的。
许雁被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脸上烫呼呼一片。
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最致命。
“……随便你,记得带好驱蚊用品,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给你开门的。”许雁强调他坚固的决心。
“知道了。”顾槐松又笑。
半个小时后。许雁扒在客厅窗户边,看见顾槐松那辆黑车驶进小区后,在他家楼下停住,艰难挤进最后一个狭小的停车位里。而后车里的人关车灯熄火,就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打开电脑,似乎在键盘上敲着什么。
许雁低头看着手机,锁屏壁纸安安静静,顾槐松没给他打电话。
他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车里的人仍然敲着键盘,没来电话。
这人似乎真要在他楼下喂一晚的蚊子了。
许雁咬咬牙,拨了顾槐松电话。
那人秒接,语气轻快:“怎么了?”
“你真来了?”
“你不都看到了?” 顾槐松理所当然地反问,并贴心提醒道,“你客厅窗帘没拉。”
许雁猛地反应过来,红着脸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关了客厅的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得明明白白:“我就想起来瞄一眼,万一你在我家楼下生了病,那我罪过就大了。可不得时时关心资本家的动向嘛。”
顾槐松似乎被他逗笑,很轻的笑声顺着听筒传来,如同一股热乎乎的气流钻进许雁的耳朵。
“你就在楼下蹲着吧!小心被冻坏了。” 许雁没好气道。
顾槐松说:“我就当你在关心我了,男朋友。”
这人谈恋爱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根筋突然通了,仿佛仙人给他托梦函授,完全不见那高冷冰山的男神样,反倒化作一滩暖融融的春水、柔和的一阵春风。
也可能是异国的水土涵养了他,再高冷也得弯下腰身。
真讨厌他。许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