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白醒来,发现枕头还湿着。
她起来洗脸,镜子里,两个眼睛肿的像粉桃。
果然,昨晚的梦太真实了。
她哭了一夜。
傅清清穿好衣服出来,看见她,吃了一惊。
“别难过,钱没了咱们再赚呗。有啥大不了。”
温白情绪不佳的和她告别,傅清清刚一出门,她就收到电话。
是单位领导,告诉她谣言已经平息,可以去办离职手续了。
于是,温白顶着一双肿桃眼来到公司,最后走完流程。
她甚至被一小部分同事误以为自己被开除,收到点同情和安慰。
当她这次拿着离职材料从大楼里出来,心里才觉踏实。
她回到家,很快振作精神。
单身太久不谈恋爱,可能会让人对相同感觉的人产生莫名的情感,这种感情萌芽一定要遏制。
这人又不是他。
自己最开始想做的就是拟音。
可为了神秘大哥,她竟然放弃了晚上锻炼技术的直播,实在是不理智。
她不能被金钱腐蚀,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拟音师!
温白想清楚后,打开手机,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
【已离职。以后为自己打工,加油!】
点击发送之后,她随机翻阅了下。
岑旭的一条朋友圈跃然眼前。
【我放弃了。】
温白将这行字收于眼底。
她希望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毕竟,俩人从小玩到大,他对她而言就像亲人一样。
温白无法想象他们最后做不成朋友的局面。
她正想着,岑旭突然发来一条消息。
【明空有(拜拜/表情)去海洋公园里面前面前面。】
温白看着乱七八糟的字句,大致猜到对方一定是喝多了,于是果断回复。
【有事,不去。】
而岑旭此时此刻正抱着啤酒瓶窝在沙发里打电话。
他醉地厉害,声音发癫,近乎嘶吼。
“傅揚,你敢不敢明天一个人来海洋公园,敢不敢?”
电话那头,傅揚蹙眉,不耐烦地。
“没空。”
.
温白抱着手机,隐隐担心。
岑旭是非常敬业的配音演员,他几乎不喝酒,因为喝酒第二天没法工作。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因为她。
拿起手机,她最终又缓缓放下。
温白明确拒绝了他,不想再做令他误会的事。
第二天岑旭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地毯上滚着好几个玻璃酒瓶。
他揉揉昏沉乏力的头,半天抬眼瞥见厚厚窗帘缝隙漏出的阳光,眼睛不适应的眯起,瞬间偏头躲闪。
他坐在沙发上翻开手机,看到自己发出去的微信和通话记录里主动拨出的十二条记录。
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零星片段。
手机瞬间掉落到地毯。
他深吸口气,垂头捂脸,然后把头深深嵌在两臂之间。
不愿相信。
.
温白正在对屋里对一个买回来很久的塑料凳子进行研究。
因为它能发出不同于一般塑料制品的刺耳声响,有些闷沉又发亮。
一下午时间,她都坐在地毯上抱着凳子研究,甚至拿出不同道具在凳面轻磕重砸,对比音效。
以至于傅清清下班回来,她才发现自己没做饭。
因为之前也遇过同样的事,所以傅清清二话不说就拽着温白出门下馆子。
两人照旧去粤菜馆点了姜葱鸡和蒜蓉生蚝。
等菜期间,傅清清忽然开口。
“我今天在海洋馆门口碰到岑旭了。”
温白闻此,假装不知,“这么巧。”
傅清清托着腮帮,揣测着。
“嗯,他好像在等人,还给对方打过去电话,貌似跟人吵了一架。”
“我离得近,听到对面是男的。”
温白心生疑窦,因为岑旭很少会情绪失控。
但他俩目前这情况,多联系怕不合适。
她附和一笑,随着菜肴上桌,止言动筷。
两人又逛了会儿街,回到家有些晚。
刚进门,温白手机就响起铃声。
她垂头一看,是金主大哥!
迅速溜回屋里关门,她一边接起语音,一边蹑手蹑脚的准备道具。
对面声音不似平常静谧,偶尔响着滴滴的机械鸣笛,像某种倒计时。
但声音还是低沉悦耳的,带着磁性,甚至温柔些许,像寒冰融化的料峭滴答声。
“能听到么?”
他声音很小,像窃窃私语般,温白甚至能感受到贴耳低沉的热气喷脸。
在夜晚,这样的声音总是莫名勾起人心里的暧昧禁忌。
但她很快镇定,心里告诉自己,谁知道对方是不是个捏着鼻子说话的小老头。
自己就在搞声音诈骗,怎么还能对声音产生期待。
绝对,不要乱想。
“嗯,今天你想听什么声音?”
对方却不像以往直奔主题,他敛音,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慵懒,乏乏地。
“你之前说你在S市。”
他顿了顿,“我12小时前,也在S市。”
温白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想要聊天,但本着金主说了算的原则,回应。
“那还真巧。”
感觉对方心情不错,声音尾调都微微上扬,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音色玉润似珠帘轻掀。
她忽然好奇。
“你在上学吗?我发现你很爱听高中时候的拟音。”
那边声音微微停滞,却不疏离,用正常聊天的口吻。
“怀念。”
他补充。
“每个人高中都有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