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一天从下午开始,继第一天混乱的粥摊后,兰清儿对出门失去了兴趣。
就连布粥也变成了老冷他们的活。
“殿下要来下棋吗?”见兰清儿已经呆呆地坐在那个角落里一上午了,梁舟拿着云子走来,“下棋可以帮助殿下打发时间,我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抱着棋谱研究。”
“是解阵吗?”兰清儿不是没见过棋痴抱着棋谱啃,她的好哥哥兰宁铉就是其中一,每天不是抱着棋谱就是剑谱。
“算是吧,都是些之前和朋友没有解开或者解法太繁琐的残阵。他们走了之后也没有人陪我了,金凤不爱下棋,我只能靠棋谱来打发时间了。”
“而且棋局就像人生,在持子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错的想法的。”梁舟放下云子,“殿下要来一盘吗?”
“好。”
我没有那么高超的技艺,所以,为你也好,为我也罢,就当作在繁忙的日子中偷出的闲暇碎片,慢下来,想想下一步吧。
洱海边涟漪微动,温润的羊脂玉落在棋盘上,纵横捭阖间,一个下午就这么在闲暇中被打发过去了。
马鸣声在青石板的另一头响起,一点一点向近处移动。
“梁舟,你以我的名义给清风会写份信吧,就写清风会再添一位主理,代号‘鲸’,以后会内小事,向鲸汇报即可,无须向蝶汇报。若涉及温家再上报至蝶。”兰清儿趴在桌上,“你现在就去写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听见兰清儿的逐客令,梁舟先是担忧地看了兰清儿一眼,叹了口气走了。
车轮轧过老旧的青石板,雨水洗刷过的青泥被掀起,泥浆滴在了来人的锦衣上。
“咚咚咚”叩门声响起。
兰清儿回神,朝门外喊了一句:“主人不在,晚些再来吧。”
那人倒是不在意,继续敲门。兰清儿见状只好上前开门。
黑色的大门被拉开,兰清儿头也没抬朝门外喊:“主人家不在,还请您晚些再来。”
“我知道,可您不就是主人吗?昌乐公主,殿下。”兰清儿抬头,眼前这人长得倒是眼熟的,但话语间并不带京腔,兰清儿疑惑地看着眼前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季家少主,季闻狸。”那人身着白衣,衣裳锦绣繁琐,可见来人身份尊贵,应是当地豪门。
兰清儿一愣,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关于春城的传闻。
季家是春城地方豪绅,二十年前,边区还是李家看守时,一位在边区戍边的战士与季家长女坠入爱河,自愿入赘。育有一子,想必眼前就是这位公子吧。
后来,李家被召回,温家自愿前往边疆戍边,季家势力被打压,与温家齐平。
“你从何而知我的身份。”在门口谈论这些实在不好,兰清儿只好请季闻狸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