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烛顿下手,那黑气明明就是魔气。只不过太弱,净檀又用口罩遮掩,他进屋时并未感知到。
“净尘,过来帮忙。”云烛回头看着闭着眼睛站在门口处的净尘道。
净尘睁开眼看向云烛,小心询问“我能看吗?”
“你又不是旁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净尘只觉耳根发热,迈到云烛身边。
见到净檀脸上的伤口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无声的看向云烛,目光中皆是询问。
他肉眼凡胎看不到伤口中漫出来的黑气,但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足以让他心颤。这么严重的伤口,云烛真的能瞬间便复原吗?
云烛点了点头,用目光安慰他。
只是要想愈合伤口,需先将里面的魔气引出。
“让他把手抬起来,你帮他抓着,如果累了告诉我。”云烛贴近净尘的耳边道。
看着净檀的伤口,此时的净尘心中已经生不出一丝其他的想法,对于云烛暧昧的动作,并没有任何反应,乖乖照做。
云烛一手搭着净檀的脉搏,一手结驱魔印从伤口中引出魔气。
但因他的法力尚低,魔气又侵入过深。不消片刻,云烛额头上便渗出汗珠,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净尘的手上。
净尘抬手用自己的袖口轻轻帮忙擦拭,云烛结印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他心忍不住摇曳起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的心定下来。
黑气丝丝缕缕的向外散出,净檀的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净尘一手将他揽入怀中,稳固他的身形。
云烛见状心中不忿。
朝着门外蜷缩在角落的鹦鹉道“小畜生过来,从后面叼住他的衣服,不许他倒下去。”
鹦鹉自知理亏,虽然这一切并非他所愿,但终究都是它酿成的。
迈着小细腿,跳上一堆垃圾,飞到净檀身后,咬住人的衣服,在空中悬停。
“好了,把手放开吧,这只鹦鹉得自己赎罪。”云烛将搭在净檀脉搏上的手拿开,拽住净尘半抱着师弟的手臂。
净尘不明所以,只能将手放下。
伤口中的黑气从最开始浓郁的黑色满满变淡。
云烛浮在净檀脉搏上的手拿开,魔气终于驱散,接下来只要愈合伤口便好。
他手从驱魔印转为五品莲花印,悬在净檀伤口的前方。
净尘眼见着净檀深可入骨的伤口,血肉缓缓生长。甚至能听到筋脉交叠增长的声响,不过一分钟,伤口便已经基本愈合。
他心中大喜,若是按净檀之前的伤口来看,额头必会留有拇指大小的疤,净檀这一生恐怕都会被这道疤痕所累。
此时伤口不过小米粒大小,肯定大功告成。
不想他还是高兴太早了,云烛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了下来。
“你没事吧?”净尘看着有些虚脱的云烛,忙上前将人扶住。
“我没事,估计功德没了,法力用不了了。”云烛无奈的耸了耸肩。
净尘看着净檀眉心一点淡淡的红色印记,只有米粒大小,形状却似一团火。
并不会影响颜值,反而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之感,想来这人醒了也不会因此有太大反应。
“真不好意思,等净尘好了,我带他去云烛殿还功德。”净尘心存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云烛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损失功德。
“说了你不是旁人,帮你我心甘情愿。”云烛顺势将头靠在净尘肩头。
净尘只当这人是刚刚耗了太多心神,并未闪躲,任由他靠着。
云烛低垂的头,脸大半掩在阴影中,嘴角微微勾起。趁着净尘此刻由着自己,将鼻头向人颈窝蹭去。
“唔唔唔……”玄凤鹦鹉司渊扔叼着净檀的衣服不敢放松,嘴巴累得又酸又痛。两只翅膀也已经挥动到极限,不得已发出声响提醒那个趁机占别人便宜的人。
“司渊好像有话要说。”净尘轻轻拍了拍云烛的后背道。
“不用管它,都是它应得的。做不好,今晚就把它炖了。”云烛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只可怜的鹦鹉,将头又朝净尘的颈窝里蹭了蹭。
司渊虽然此时还是一只未曾开悟的鹦鹉,但亲眼目睹云烛刚刚的一顿操作,也知道此人惹不起。
况且它昨日在云烛殿过了一夜,动物的敏感性,让它知道这人绝不是它能得罪的。
只能继续拼命的扇动翅膀,嘴巴也咬得更紧了一些,直到累到晕厥,从净檀的后背脱离摔倒在净檀的床上。
净檀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倒下,将鹦鹉砸了个严严实实。
净尘心下大惊,他不想刚救了一个又砸死一个。顾不得自己身上还趴着的人,一个箭步跑过去,拉起净檀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