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细看了一些以往存档,没有关于那具仙人的信息。”系统组织着语言,“不过,这个古老仙人,我也好熟悉,总感觉我好像认识,哦不对,说认识也不太对,总感觉与我关系密切。”
司寇鸾结合自己的常识思考,其实也就是些没穿书时看过的小说。他言道:“你们主系统没有办法让你想起来嘛?”
主系统这种存在,一般不都是高维入侵物种、有着很厉害的高科技吗?
“有办法的,可对我没用。我在主系统商店里兑换了一种令人想起前世的水,几乎花费了我所有的积分,可我仍旧没有想起我的回忆,只是觉得宿主当前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我的因果。”
天道无比精准地记载着每个人的因果。可为什么它的因果却无处不在,处处都可以感知到?
它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忽而心有所感:“传信木鸢又来了。”
司寇鸾伸手,木鸢平稳地落于他掌心,打开那木鸢腿间捆绑的信,原来是自己的便宜徒弟张木亭。
“师尊亲启:今日师祖令我下山去历练,许兰辞师伯陪着我。我和许师伯在下山前一起吃了古兰轩限量版的苹果面果儿,特别好吃!许师伯还教我时间法术呢,可惜我没有天赋,窥不见一点过去未来。
听闻师尊今日回到了云雾仙阁了,我却已然去往人间。我们又一次错过了见面的机会,好可惜啊。不过没关系,师尊的事情更重要,我会好好努力的。张木亭。”
司寇鸾闲来无事,他拿出“流霜汀白”,写起了批语:“已阅。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努力最重要。”
在末尾,他又画了朵小红花。紧接着,这封简短的信又被绑回木鸢的腿上。木鸢振翅高飞,飞到了遥遥远方。
“宿主的字体怎么比原先还要漂亮?”
司寇鸾无奈扶着下巴:“我心里烦,回张木亭信的时候权当练书法放空大脑了。可是他写信的次数着实太多了,我就也被迫写了许多字。”
系统不解:“你的徒弟怎么总是给你写信,每天至少一封,小孩子难道不应该最讨厌汇报与考核的吗?”
司寇鸾也不明白,他提出了一个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说法:“那万一,他就是喜欢被老师考核呢?”
系统大为震惊,只能感慨:“好奇怪的想法。”
司寇鸾将信暂时搁置:“请不要再讨论我的教育措施了,好吗?”
“那我们讨论什么?”
司寇鸾神秘地笑着:“要不要我带你回去看一看你的因果?”
青霜剑阁的地下放着一副冰棺,散落着长发的男子安详地睡着,锁灵烛火焰微弱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明明那么脆弱,不知道怎么坚持了千年。
司寇鸾接过仙侍递过来的大氅披于身上,跟在锋渊仙尊的身后走进了这间密室。青年眼巴巴地凑到棺椁前,在识海里询问系统:“你对他感觉熟悉吗?”
“熟悉,但是感觉不到我的因果。”
“你说这个仙人会不会是你的尸体?”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到它的因果啊。”
司寇鸾爽快地做出了决定:“走,我们去极寒之地。”
系统道:“啊,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宿主的脑回路,总是奇奇怪怪的,有时候它会跟不上。
司寇鸾觉得好笑:“你傻啊,我们就把这个人当成是你,他在哪里被发现的呢?自然是极寒之地。
所以我们要去那里探寻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
噗通噗通噗通……
景星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无比清晰。冥冥之中他感觉到,没了心脏他不会死,可是失去了这株纠缠着他血脉的天魄兰,他便一定会死。
景星灼不怕死,甚至偶尔闪过的想法也在期待死亡。
可他现在不想死。
景星灼使用了禁术,不顾系统的反对,强行天魄兰绑定。他开始做梦,意识开始起伏,时而梦见他作为景星灼的此生,又时而感觉自己只是一株草,喜欢长得漂亮的事物,阴差阳错之下,它在一个魔族可怜小孩的心底扎了根。
它浑浑噩噩的感知外界,喜欢雨天,想要自由。
直至某天,天上射来了一只金箭,插入了寄生男子的左胸膛……
景星灼从梦境中醒来,突兀地睁开眼:“在你的记忆中,我感觉到,天道好像丢失了一抹意识……”
这种获取记忆的禁术并不舒服,景星灼忍住呕吐的冲动,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天道从天而降的那个金箭,带着天道的一抹意识,然后和你融合了,不对,我身上还有着污秽的力量,是你们三者融合了。”
“所以你只是一朵妄图取代天道的兰花而已。”
“不过,你似乎了解许多东西,都是关于天道的。还算有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