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我拍了拍安德斯的肩膀。
“不是很好?”他疑惑又难以置信地说,“10000个系统时是多久??”
我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嘲笑,但我看见砂金老板也没绷住,我的笑容瞬间就心安理得起来。
波提欧露出了锯齿状的牙齿,脸上的笑容不比我浅:“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宝贝的,你们拿到了什么任务?”
“没有任务,就是要求度过10000个系统时。”
我提醒他:“你看看有没有收到背包,在背包里能看见任务时长。”
“是……”
“是多少?”我们都非常好奇,甚至就连真理医生都在看他。
安德斯翻来复期地看甚至还偏头问向凯兰,最终笑出了声:“好像是0诶!而且还有个任务通关的按钮?”
阿哈在上!这就是欧皇和非酋的区别吗?为什么他们就这样通过了?
“任务上说,因为在相同的环境内同时活跃了三组玩家,并且其中一组玩家所持有的「入场券」为赠票时,则该组本次任务直接通关但没有关卡积分。”凯兰有点艰难地从任务说明的角落里,将这行蝇头小字读出来。
非常欢愉,它甚至是反着写的。
这下,凯兰也信守承诺,跟着砂金他们前往那片被发现的地下遗迹。
他甚至不需要带路,即使山川更迭,但他仍然能摸索出曾经宫殿的位置。
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他以伊特兰仅存的血脉将大门缓缓推开。
“这里曾经是我们伊特兰人活跃的地区之一。”凯兰向我们解释道,“是由崇拜「永恒」而衍生出的地下崇拜,在这些宫殿里,用于照明的是天然地髓,它们的光亮甚至比「永恒」还要长久。”
我看见被整齐堆放在道路两边的地髓,它们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虽然不算亮,却也足够视物。
“我们信仰的星神芙尔涅,祂就沉睡在这座宫殿的下方。”安德斯也补充道,“事先说明,对于星神的了解,我远不如凯兰。”
“那凯兰可就要多干点活了,你放心,星际和平公司一定会压榨他的。”我理解他的心态,甚至连我自己也会常常这样想,比如在某些方面的头脑我远远不如银枝。
“嘿,你是在记仇吗,维利特先生。”凯兰看起来并没太不满,他正在试图用单手解开一扇复杂地机关门。
安德斯立刻冲上前来:“好吧,这种小事情我还是能代劳的。”
“做得不错。”凯兰露出来个得逞的笑容,他可真是个混蛋。
“我说凯兰兄弟,要不要给你推荐个医生,我这个身体就是在他那做的,用着还算方便。”波提欧美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还以为安德斯是在关爱残疾青年,于是用过来人的口吻告诉他,“但是你得小心,那个家伙他喵的可能会加点别的东西,比如改掉了我的联觉信标。”
我的这位兄弟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不太擅长安慰人。
在穿过七八完全一模一样的拐角后,我总算是看见了条熟悉的小路——它通往伊特兰女王用于占卜的古老洞穴。
我暗自祈祷,希望别再看见那些对我们充满恶意的伊特兰人。
也许是我的祈祷起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效果,躲在这里面的完全不是人,而是一个个面容狰狞的人偶。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偶已经被完全肢解了,横七竖八地躺在角落里。原本芙尔涅的位置也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绿水晶残端,配上这些人偶,有一股说不出的衰败感。
即使他们的星神已经陨落,但在最后的绝望关头,这些人偶们还是企图蜷缩在这里。
我无法判断他们在这一系列事情上的对错,但这足够令人唏嘘。
看见我们时,这些人偶们有一瞬的时间停下了或跪拜,或躁狂的刻板动作。
我看见其中有个人偶的头顶上是一副冕冠,最终伊特兰的女王也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这真的是他们所追求的永恒吗?如果这不是永恒那什么是「永恒」呢?
“维利特。”我听见银枝在喊我,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一杆长枪就将快要抓住我胳膊的人偶挑飞了出去。
波提欧也来到我身边:“嘿,别站子这里发呆。”
“这就是你说的,伊特兰最终的毁灭?”我站到一边,听见安德斯颤抖的声音,“可是在我们的时间里,伊特兰并没有走到这一步,我们应该回去。”
“这是最好的结局,在所有的几百万次演算中,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凯兰意味不明地说。
我心里没由来的莫名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