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今日传出了一个重磅消息,他现在去向肃王表达好意,想也不会被轻易拒绝。
待蔡杉向肃王府递了话出去,没过多时,就得到了肃王府的消息,约在了安民坊的一处茶楼内见面。
安民坊位处皇城西南角上,最是一处清净地方。肃王将会面的地方选在此处,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坐在茶楼的雅间内,静静聆听着茶汤煮沸的声音,似乎这样能使他烦乱的内心安定下来。
近日,宫中传出了一个令他感到震惊与不安的消息。
多年无孕的皇后娘娘竟有了身孕!
若此事为真,那皇后一旦诞下嫡子,那他们这些嗣子又该立于何处?只怕宫禁内、朝堂上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处。
虽说比起他和怀王,太子的处境才最为尴尬。可他和怀王分别去试探了一回,却也探不明太子对此事的真实态度。
他本是想挑起太子对圣人的怨怼,希望能借太子之手不声不响地解决那个“嫡子”,好一举消灭两个巨大的威胁。不料太子态度不明,他便也无从下手。
就在肃王思绪纷乱之时,蔡杉出现了。
肃王虽然对蔡杉的态度仍持保留态度,但在对方的金钱攻势下,心防也松动了几分。
正此时,蔡杉提起了皇后有孕,说中了肃王的心思。
“殿下于此事不必过分忧虑。就算皇后娘娘诞下嫡子,不过一小儿,殿下何惧乎?要论此事对哪一位的威胁最大,当论太子殿下。”
肃王皱眉:“可太子对此事似乎并未兴趣。”
蔡杉笑:“太子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对此事没有兴趣。”
肃王眼眸一转,立马听明白了蔡杉话中的意思。他勾起唇角,看向蔡杉的目光中也卸下了几分防备:“蔡大人所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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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后娘娘怀有身孕?!”
听闻此消息,邺郡公夫妇惊讶不已。邺郡公更是激动地站起身来,连带着打翻了茶盏,滚热的茶水倾洒而出湿了他一身,又手忙脚乱地试图将茶水掸走,邺郡公夫人也忙拿着绢帕给丈夫擦去水迹。可不论怎么忙活,茶水也沾湿了大片。
“哎呀,这上好的衣料子沾了茶渍真是造孽,快换下来快叫人洗掉。”邺郡公夫人满脸心疼。
“你就光知道心疼料子!再不想想办法,咱们家就彻底负担不起这样好的衣料了!”邺郡公满面怒容斥责道,“皇后娘娘一旦诞下嫡子,别说阿祯的太子之位,恐怕他连性命都保不住。我们要是没有了阿祯,以后这些好东西就彻底负担不起了!”
潘良稳坐在一旁,心想这邺郡公虽然贪婪,但在大事上倒是一点儿都不糊涂。
邺郡公的目光立即转向潘良,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先生可有良计?”
潘良不疾不徐地说道:“皇后娘娘身在禁中,潘某不过一江湖草莽,能有什么妙计啊。”
潘良越是这样说,邺郡公就越焦急:“先生才智举世无双,若是连先生都毫无办法,我们又该如何呢?”
“哎呀哎呀,郡公实在是高看潘某了,潘某实在担当不起。”
“先生!情况紧急,就请先生帮一帮我们吧?要是太子真因为皇后生下嫡子而遭遇不测,我们也好,先生也好,都会损失惨重啊!”
见邺郡公确实着急无方,潘良这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皇后娘娘有孕,郡公和夫人难道不该去探望一番吗?”
闻得此言,邺郡公愕然。
是啊,皇后乃国母,国母有孕,他们自该前去请安探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