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姜缘对姜洲的话作出什么反应,林知秋嘴角温柔的笑容就先僵了起来,眼里的得意散了不少。
可惜在场除了“透明人”姜嫄以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古怪的情绪变化了,姜洲更是没有。
姜缘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姜洲,这让姜洲心里怪异起来,而后她转眼面无波澜地盯着林知秋,讽刺地笑了起来。
这异常的举动让林知秋心里发毛,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姜缘居然没有继续哭闹,她的反应出乎了林知秋的预料。
“姜缘?”
姜洲不解地叫了她一声,如果仔细地去探听他的语气,能够察觉到隐藏着的一点担忧。
“你不要的东西,我就会要吗?我还没有那么犯贱!”
姜缘仰头轻蔑地看着林知秋,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绚丽精美的绣球花项链,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林知秋清纯柔美的脸蛋上,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串红痕。
林知秋惊恐地叫了一声,捂着脸躲在了姜洲身后。
“姜缘!你疯了吗?”姜洲挡着林知秋,眼带怒火地盯着姜缘脖子上被项链勒出的红痕。
姜缘没理会发怒的姜洲,垂着眼皮冷漠地离开了客厅。
“姜缘?姜缘,姜缘!”
姜洲在姜缘身后叫她的名字,然而姜缘一直没有回头……
“姜嫄,姜嫄?姜嫄!”姜嫄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对方惊喜地说,“姜嫄,你终于醒了!”
姜嫄睁开眼睛,水雾迷蒙中看到眼前有一个人,是谁,是姜洲吗?
她的心没来由地抽疼了一下……随着眼前慢慢清晰起来,姜嫄看清楚了原来是陆温译,心间划过浅淡的失落,又刹那消散得干净。
眼前的陆温译鼻青脸肿的,活活像是被狠狠揍了一顿。
姜嫄刚想抬手察看他的伤势,双手手腕产生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连带着左半边肩膀也是疼得发麻,脖子上也是刺刺地疼。
浑身大大小小的疼痛让姜嫄完全清醒过来了,她猛然想起来她和陆温译是被绑架了!
姜嫄往四周扫视了一圈,这是一处破旧的仓库,看不出是那里。
她最后的印象就是姜洲不远处离开的车,还有林知秋媚丽的眼睛里的视而不见的逃避。许多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许有的人即使长着一双出彩的眼睛,眼底深处也尽是败坏的污垢。
“姜嫄,你刚才在车上突然晕过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陆温译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关心地询问她。
姜嫄一眼望过去,陆温译的眼底满满的全是她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睛像一块黑色清透的宝石一样漂亮。
在梦魇中寒冷的心,突然被陆温译小心地捧入了温水里,温暖了她心脏的每一个细胞。姜嫄难以自抑地仰头凑过去,依赖地亲了亲陆温译的唇角,轻声感叹:“你真好,陆温译。”
没想到陆温译马上就红了耳朵,青紫的肿脸也能看出鲜艳的红,他慌张地胡乱回应:“嗯……嗯嗯!对,但是我只对你好。”
姜嫄惊讶地抿嘴笑了笑,陆温译平时就很热衷于跟她亲吻的人,竟然会因为她一个浅淡的唇角亲吻害羞起来,真是让她惊讶。
甚至这跟陆温译之前对姜嫄的亲吻比起来,都称不上是像样的吻,顶多只是接触了一下而已,可陆温译却比以往的许多次都高兴很多。
“我只会对你最好,姜嫄。”
陆温译侧头吻了吻姜嫄的耳朵,他似乎太害羞了,此时都不敢去直视姜嫄的脸。
可他们之间温馨美好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很快被一道不合时宜的粗壮雄浑的声音打破了:“姜小姐,你终于醒了,那我想我们可以谈条件了。”
姜嫄转头看向那人,没出现多少意外情绪,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安心感沉在心底,他果然就是这次逃脱绑架的突破口。
姜嫄微微好奇地看向他,礼貌地问道:“你就是他们说的聂老三?”
“是我,不过这是我道上的名字,我本名是聂山,山峰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