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开始,姜缘就已经哭了很久了。
姜洲对姜缘不算温柔,但是在最浓情蜜意的那一瞬间,他答应了送给她绣球花项链,作为补偿给姜缘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姜缘的十八岁是他们翻天覆地的开始,对姜缘来说更是罪恶又无法摆脱的沉沦。
姜洲在姜缘透澈祈求的眼神下心脏瑟缩着跳动,一下又一下地伴随着仿佛蚂蚁啃啮着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心脏在逼迫着着他,不能再让姜缘哭了,应该把她想要的紫色绣球花给她。
尽管林知秋先一步开口要了,姜洲也已经送给她了,但是可以给林知秋换一个她喜欢的。
这样比较好,他的心也不会因为姜缘的眼泪发疼,好像染上了一种跟着姜缘情绪变化的病。虽然这种感觉不是很强烈,但是根本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姜洲缓和了神色,正想安慰她。
没想到刚才一直默默无言的静观事态发展的林知秋,终于柔声娇媚地开口说话了:“洲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条项链是姜小姐想要的,是我的错。你也只是想……补偿我而已,其实我不用什么补偿礼物的。这些年你都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也很感动。”
林知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挑起她那双媚丽的眼睛情意绵绵地看了姜洲一眼,脸颊泛起红晕。
“我不用什么礼物,和你的那些美好的时光就是最好的礼物。”
姜缘清楚地看到姜洲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眼神中有动容。他面对林知秋的态度很温和,偏过头和羞涩的林知秋对视一眼,欣慰地点了点头,此时他们之间似乎有一股姜缘融入不了的氛围。
这些都是姜洲对着姜缘不会有的神色和态度,也让姜缘心如刀割,她的心更痛,痛到她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林知秋对着姜洲娇羞地说完这段善解人意的话,而后媚丽的眼睛看向姜缘,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解下脖子上镶满紫色碎钻的铂金项链。
林知秋笑盈盈地把项链递给姜缘,温柔地对她说:“姜小姐,对不起,既然是洲哥应该给你的礼物,我也不能夺人所好,还是还给你吧。”
在姜缘的泪眼前,林知秋随意地晃了晃手上漂亮精美的项链,闪亮的光晕刺痛了她的眼睛。
可是姜缘却流不出眼泪来了,她已经快要干涸了。
姜缘迎上林知秋的脸,看清楚了她,林知秋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是清纯。
但是她却偏有一双媚丽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气质阅历不够时,眼睛的媚会被压下来,丽也不明显,清纯感偏多,但也不够漂亮和吸引人。
而现在的林知秋有种少女和女人之间协调地很好的韵味,正好把她眼睛的媚和丽充分地发挥出来,让她整个人不笑时冷媚,笑起来时纯丽,很吸引人。
此刻林知秋就这样对着姜缘笑意盈盈的,媚丽的眼睛里自有一股轻蔑的得意。
她也不在意姜缘的不搭理,而是倾身靠近她,把项链细致温柔地戴在她脖子上,像一位知心温柔的大姐姐一样。
可实际上,林知秋凑近了姜缘的耳边,饱含恶意地低声温柔诉说:“只有我不要了的东西,才轮得到你呢!姜小姐。”
而后林知秋又温柔地整理了一下姜缘的衣领,轻轻触摸着泅湿布料下暧昧的红痕,她的手指有些冰凉,像是毒蛇攀爬上了姜缘的脖子。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只剩下一点得意的气音:“这不算什么,洲哥爽得在床上叫我名字的时候,你跟他还说不上几句话呢!”
林知秋在姜缘耳边挑衅地笑了一声,按了一下她锁骨上的红痕,很快起身离开。
“姜小姐戴着这个项链果然比我戴着好看多了,洲哥,依我看,我还是还给姜小姐吧。”
姜洲看了一眼姜缘脖子上的项链,姜缘的脖颈修长纤细又十分白皙,蓝紫色的碎钻很好地修饰了她。
正如林知秋所说的那样,这条靡紫绣球花项链很适合姜缘。
姜洲对着林知秋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对她的主动退让感到满意。林知秋一向是一个很知情识趣的女人,可是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这也是姜洲主动提出来的。
他现在更多的心神都放在了“惩罚”姜缘身上,谁让姜缘是姜诚的亲生女儿呢!
她天生就比姜洲拥有更多姜诚的爱,姜诚临死前还在念着姜缘,满怀期待她的降生,甚至要抛弃姜洲和他的妈妈。
父债女偿,姜洲要让姜缘一点点地体会他的痛苦。
“姜缘,作为你的哥哥,我想我不适合送你这条项链。但是,如果是其他身份,你应该收下这条项链,你说呢?”
姜洲眼含轻视地笑了笑,似乎笃定姜缘不会拒绝,“收下它吧,是送你的礼物。作为我亲爱的妹妹,你还能得到另外一份礼物,什么都可以。”
姜洲直勾勾地盯着姜缘,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样,同时也怀着胜券在握的傲慢。